他正思索着,裴映寒是否爱慕哪家小少爷的时候,就又听到一声:“玉妃娘娘……”
邬乘宴泛着灰白失神的双眼连眨了几下,一旁的凛通冷着脸将邬乘宴又扶回座位,抱着一桶血水离开。
真不知道这个玉妃娘娘究竟有什么魔力,能把哥俩迷成这个样子!
在他还是他家王爷的未婚夫时,凛通还是很喜欢这位未来王妃的,只是后来他水性杨花爬上了圣上的床!
给他家王爷戴了绿帽子!
害得他家王爷在战场上慌了神,中了敌军的毒,险些丧命!即使救回来一条命,也导致王爷毁了一双眼睛。
凛通没把这个玉妃宰了都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没想到这个找回来的小王爷也是玉妃娘娘的裙下之臣!
此刻的凛通非常想要把玉妃这个浪荡的男人从他家两个王爷脑子里挖出来。
就这么气愤的走着稍不留神,凛通摔在雪堆里,一盆血水也尽数洒在自己身上,冻得他直哆嗦。
“十十!”
凛通湿哒哒的爬起来抖雪,看见雪下一个身穿红色斗篷,一手举伞,一手拿着暖炉的女子,她独身一人走在皑皑雪地,所过之处留下一串一深一浅的脚印,女子带着面纱仅露出半张脸。
从那磕磕绊绊的行走姿势来看,凛通便认出来那是他家王妃,当下行礼:“参见王妃。”
柴芙蓉走的坎坷,找了块稍微干净的地上站着,见凛通手里拿着水盆试探发问:“王爷房里有人?”
凛通听不懂王妃的试探,问什么便答什么:“有人。”
“王妃若是没有别的事,属下就告退了。”
凛通冷的要死,可不想留下来挨冻。
凛通走后,面纱下柴芙蓉的脸色一变,有血腥味,叫了水,还是王爷的贴身护卫凛通亲自去送……
柴芙蓉越想越心惊,接着又安慰自己,王爷洁身自好,高风亮节,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
心里这样想着,握着伞柄的那只手却已经紧的发白了。
柴芙蓉身后又跑过来一个婢女提着一个食盒,婢女浑身都是雪,也不打伞,就这样跟着柴芙蓉。
柴芙蓉一瘸一拐的走向邬乘宴的书房,她轻轻敲门:“王爷,最近天寒,妾身煮了些驱寒补血的当归生姜羊肉汤给您送来。”
邬乘宴眼睛不方便没有去给她开门,而是用温和的方式跟她道:“多谢,本王已经用过饭了,只是天寒地冻,大雪封路,你腿脚不方便还是少走路为妙。”
柴芙蓉有些难堪,邬乘宴的拒绝更让她认定了书房里有别人存在,此刻她内心充满不甘,凭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邬乘宴她是费尽心思得来的,凭什么要被她人夺去!
她才不要。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带起柴芙蓉的面纱,面纱之下,是一条从左脸贯穿到右下巴的一条狰狞疤痕,针脚不齐,像一条趴在脸上扭扭巴巴的蜈蚣。
柴芙蓉惊惧的捂着面纱,狠狠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婢女,那婢女确实低着头没动,这才放下心来。
“王爷,妾身来的路上沾湿了鞋袜,晴儿已经去拿新的鞋袜,可否让妾身进去避一避风雪?”
里面还没有动静,柴芙蓉便推开门走了进去,邬乘宴听到有人进来,下意识就起身用被子盖住裴映寒的全脸不让人瞧见。
他第一次那么生气,冲着她吼:“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柴芙蓉咬唇,难堪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