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切好像都在她的计划之内,或许她本来也是要去找香缇的,只是看见了我写的便签条,马上转了思路。
表面“吃醋”来找来历不明的人,然后由我坦白后名正言顺地把人带到眼皮底下。
我这才想起来,那个小太妹说的那句话:人是她带来的,她带走没有任何问题。
所有的线索突然连上,让我脑袋要炸开一样的疼,一下没有站稳推开了书房的门。
林婉明显被门口的动静吓着了,一转头看我站在门口,只是一瞬慌乱,又对手机说了两句才挂断了电话。
她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听见,所以还是咧开了一个笑脸,硬邦邦地问我:“怎么?送牛奶吗?放桌上。”
我看着她这虚假地表情,觉得十分好笑。
她果然是跟隋安待久了,演技都已经这么出神入画了。
“林婉,演得不累吗?我都听到了。”
我没有任何掩饰,直截了当地质问她,我此刻心底还是有一丝期待的,期待她来和我解释,我只是误会她了。
可是没有想到,被拆穿后,林婉反而是叹息一声,绕过书桌,坐回了位置上。
她坐在老板椅上,像是坐上了自己的王座。
只是冷漠而鄙夷地看向我。
“真是意外,被你发现了,不过也没有关系,我的计划已经进入尾声了,你该做的都做完了。”
她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掩饰,没有一丝慌乱,就这么从容地,轻飘飘地承认了。
“哈,那这些日子的相处算什么?”我脚底生寒,手里却还是握着那一杯牛奶,温热的感觉让我手心粘腻了起来。
林婉看向我的目光有一瞬的闪烁:“还能算什么?算你的自作多情啊。”
她嘲讽地笑了笑:“裴昭,你说,你多贱呢,我稍微对你好一点,你是不是就飘了呢?”
我死死地盯着她,想要从她的目光里看出一丝的不忍,但是都没有,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钝刀割我的肉。
“呵,所以,什么良心发现是装的,吃醋也是装的,占有欲也是装的,林婉你真好手段啊,诱敌深入啊?!”
“裴少过誉了,我的这些小兵法,不都还是您教的吗?”
我听着她的话,眼前不由一黑,轻微一踉跄。林婉却像是看不见我的状态,继续叨叨地开口。
“裴昭啊,隋安什么品行我不知道吗?我纵着他向来只是因为他这一把刀趁手啊。”
“你以为你窥得了怀安的存在,就能左右我的情绪了?你怎么这么”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将手里的杯子砸向了林婉。
杯子没有落在她身上,在她身侧后的书架上炸裂,牛奶与玻璃碎片撒了一地。
林婉却躲都没有躲,她只是坐在原处,看着我近乎崩溃地喘息。
“呵呵,裴昭,你看,你就算气极了,就算要扔东西,也下意识地躲开了我。就你这心慈手软又懦弱无能的样子,拿什么赢我。”
我的脑海中扎进了一根刺,很痛,耳边蜂鸣不断,林婉的嘴一张一张,我快要听不清她的声音了。
她太了解我了,这十年里,她了解我的全部,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我。
所以也没有人能够比她更精准的刺入我的死穴,她像一个没有情感的恶魔,不,她或许只是对我没有情感罢了。
谁来救一救我,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不想要再见到她了。
只是我还是没有撑住我最后的意识,两眼一黑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