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伤了这般久,每日又多为政事操劳,全都靠着汤药撑着身子,她是一万个心疼也无可奈何。
“是坏消息?”子桑见白允沫这般不肯言语,便想着没什么好事了。
周载的大军一直不能及时到景玄关,失守便成了定局。
子桑喃喃,双目疲乏:“景玄关丢了。”
景玄一破,南凉必乱。
“丢了。”白允沫轻声答,又轻声说:“守关将士都没了。”
如此,子桑胸前便是一滞,况旬六十多岁的面容在她眼前晃然不止。
沙场老骨,就这样没了。
可我现在是王啊,最是不能轻易软弱的人,子桑轻轻拍了拍怀里的白允沫:“寡人知了。”
于是这便又起身穿了衣,她得亲自理理这景玄的战事情况。
“福安拟旨,传诏王都各府臣第,明日始恢复早朝。”
“诺。”
即是有了心理准备,接过白允沫递过来的那封快信时,手仍是有些抖的。
将前线来的折章都处理过后,子桑如常穿着一身素白孝衣来到了太清宫。
太清宫里供奉着南凉历代先祖牌位,每进此宫,子桑都必要给每位太祖上一段香。
到第七位时,看着画上眉目携秀的人儿,她便忍不住驻足一会,她如何比得过当年的槿康之治。
尤其现在她可是成了南凉头个失去天险景玄的帝君啊。
“王爷爷,是孙儿的过错。”子桑跪在公仪达慕的灵位前,连磕了三个响头:“没能守住景玄。”
还损了您一员老将,失了两城州府,天险即失,要收复谈何容易。
从太清宫里边出来的时候,子桑抬眼看到了另一小修祠里点着密密麻麻的油灯。
初进太清宫里边的时候,有老内侍把这里里外外的陈设都介绍与她听过了的。
外头这两侧殿里摆着的都是王族内女们的灵位,诸如王妃王后等。
按规矩,她的娘亲现在也算得上是太后了,可追封谧号,入得太清宫。
可是她上哪里去找娘亲的骨骸呢。
她倒是想再回长州府看一看仙盘山上那被大火烧化了的佛堂,可现在景玄关丢了,她再无心多想其它。
次日早朝,就景玄关之事,子桑问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