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句话都能精准的踩在车京灿雷点上,他刚想开口反驳就被白济泰打断,“二位——”
白济泰比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要年长,只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他只是略微压低了声音吐出两个字,两个人就都下意识噤声。
“你们二位要是还想吵,我不介意用些其它手段来送客。”
他的声音极低,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病房里面气氛顿时犹如冰封。
车京灿握了握拳仍然不想离开,“白理事,我没想吵架,我只是想看着白知延醒过来,我是真的很担心他。”
“车少爷,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是。”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朴俊来学校闹事的时候。
“其实从上次我就想问你了,你跟我们知延是什么关系。”
“我——”虽然车京灿很想说是恋人关系,但白知延从来没答应过他,这两个字人他始终说不出口。
“朋友关系。”
白济泰挑挑眉没有回应,继而转头看向徐时元,“徐同学,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时我跟你说过一些话吧,我听说徐同学一直是年级第一,怎么记性这么差?”
徐时元面上一僵,他知道白济泰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多管闲事。
这是他与白济泰第三次见面,他知道这个人的手段有多毒辣残忍,即便是穿的人模人样却还是掩盖不住他从骨子里透出的戾气。
“不好意思啊知延哥哥,我的记性确实很差,只是这次知延的事情与我有关,我作为他的朋友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几人明争暗斗互不相让,应该保持安静的病房里现在暗流汹涌,身处风暴中心的当事人白知延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对这些一无所知。
“虽然我不清楚知延因为什么昏迷,不过我也不想在我弟弟没有意识时听外人来为我讲清缘由。”
白济泰口中的“外人”是故意在提醒他们两个,这里不需要他们留下。
徐时元捏紧拳头,用力到指尖都泛着青白,白知延就算是之前跟他提过自己不喜欢白济泰又能怎样,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就像是现在这种时候他也有资格作为他的监护人留下陪同。
而他却没有任何特别的身份,甚至在白知延昏迷时在医书上签字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白理事——”
车京灿不死心还想争取,但白济泰只是淡淡扫过去一个眼神,“车少爷,别太任性了,车会长派来的人还在下面等你。”
他已经是很明显的在赶人走了,说到这种程度车京灿衿傲的性格也不允许自己把场面闹的更难看了。
“我知道了,我会走的。”
他转头恋恋不舍的看着白知延,还有其他人在他不敢做出太亲昵的举动,最后只是拉起白知延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他说:“快点醒来,我等你亲口说原谅我。”
即便是这样,白济泰在看到他的动作后脸上还是僵硬了一下。
车京灿离开后房间里又只剩他与徐时元两人对立。
白济泰装出的礼貌面具也瞬间分崩离析,“徐同学,你与车京灿身份不同,我没必要跟你说话那么客气,而且我上次明明已经警告过你了离我们白家的人远点,看来你是真不怕死啊。”
徐时元不为所动,这种侮辱人的话他听的比吃的饭都多,早就免疫了。
“知延哥哥,我觉得你也知道你现在能在这里陪着他只是因为法定上的兄弟关系,我相信如果知延他醒着,一定不会想看到你。”
“是,可那又如何?你连留下的资格都没有。”白济泰慢条斯理的挽了挽自己的衣袖,在白知延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趁我还在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赶紧滚,对你我可不会像对车京灿那么宽容。”
徐时元掌心都是他的指甲印,他压下愤恨的心绪,他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对呛就是蚍蜉撼树,他只能离开。
当他走到病房门口时白济泰低沉的声音响起。
“如果你想依附在我弟弟身上通过他来在我们白家获利,我劝你立马打消这个念头。”
徐时元面无血色,猛然转头看向他。
“毕竟,阶级是靠血液传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