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子急吼吼地跑了:“我马上去给秦皓和元清打电话!”
肖义回家,把这事儿和苏漪说了,逗得她发笑,“没想到长袖善舞的潘公子,居然会有这么愣头青的时候!秋婶和建军叔也是好脾气,没直接把他骂赶出门。”
“是啊。那小子平时挺聪明,谁知道他会干出这样的事儿。瞧他那猴急样儿,估计今年年底,咱们就能喝上他和梅子的喜酒啦。”
“巧巧和月容估计也是腊月或者正月生娃,还有娟子、春花和大丫,明年也得生。英子跟郝大强下个月摆酒,你们武装部的小方和小夏要娶媳妇,煤矿厂李厂长家、纺织厂龚厂长家要嫁女儿……咱们这人亲钱可要出不少。怕是得出几大百。”
苏漪一笔笔算下来,哭丧着脸问肖义:“还有一大家子每天的开销也不少,肖大哥,咱家的钱我都拿去修房子了,搞不好以后吃穿都成问题。怎么办?”
“有这么夸张吗?我们俩每个月的工资也不少,你还有饭店和养殖场的分红呢。”
“那些钱,只是名义上属于我们。迟早都要被费老弄去搞装修!”苏漪苦哈哈地挤出个笑:“因为咱们说要用旧砖瓦,还得丑化外表。费老很生气,觉得我们侮辱了他的设计,要求把屋子的装修和家具、摆设升级,让我又给了他一千块,还说这一千肯定不够。现在咱家账面上只剩两百了。”
“我没敢和他说,想让他跟城城去刘坪长住。要是说了,他恐怕还得讹我一笔。现在咋办?”
“真是胡闹!”肖义重重把搪瓷缸子撂桌上,不赞同地看向苏漪:“你怎么不拦着费老?什么装修,要几大千!你们当别人都是傻子还是瞎子,看不出什么是好货?”
“真把屋子装修得富丽堂皇,我就要被稽查队的人查办了。岂不是给那些挖空心思想扳倒我的人递刀子?”
苏漪垂头,偷偷撇了撇嘴:她哪儿能连这些都不知道。可费老发起来脾气来,太吓人了,她哪儿和他唱反调。“我这不是拿费老没办法,想让你想法子劝劝他吗?”
“我去和他说。”肖义雄赳赳气昂昂地敲响费老书房的门,进去没和费老说几句话,就叫他老人家砸了一身墨汁,往脸上摔了一个装钱的布袋,赶了出来。
躲在门外偷听的苏漪,看肖义狼狈得很,不厚道地笑了。
肖义将她拉回他们屋里,把布袋给她:“别笑。现在费老气狠了,说要自己掏钱重新修宅子,让我们自己住穷酸地方。勒令我十天之内给他物色一个离家近又宽敞的地方,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过两天他消气了,我再好好和他说。费老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肖义对此嗤之以鼻:“他要是讲理,会这么对我?”
“那是你不懂费老的脾气,和他硬着干。他能对你有好脸色才怪……”
苏漪说到一半,发现屋里的气温陡降,抬眼便瞧见肖义阴森森地笑看她,他的语气比他的笑容更森凉:“所以,你明知费老会暴怒,也知道怎么安抚他,劝说他,还让我往他枪口上撞?嗯!”
苏漪不要脸地扑到肖义怀里,双手双脚缠在他身上,大喊:“我错了。肖大哥,你别生气。”他们两人总有一个要承受费老的怒火,他身板比她硬朗,这种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他做比较好。
“坏心眼的小狐狸!”肖义把苏漪扛肩上,丢床上狠狠收拾了一通。
舍不得打她骂她,总要给她别的教训,不然她还以为自己治不了她。
苏漪被肖义治得哭唧唧,脖子和耳后布满吻痕,脸上左右脸颊还有两个浅浅的牙印,怎么也遮不住,她接连三天没敢出门。
能避开外人,家里人却是避不过的。
费老、周教授他们看到苏漪,老脸一红,什么也没说。
齐巧巧和严二见了,一脸怪笑。
严二给肖义竖拇指:“厉害。”
齐巧巧单独和苏漪说话时,笑得贱兮兮的,带着三分好奇,五分猥琐地问她:“你家肖副部长,干那档子事儿时,一直这么……我该说勇猛还是大胆?他倒是舒服了,你可怎么见人喔。”
“别说了。”苏漪不想谈这个叫她颜面尽失的话题,把她和肖义的猜测与打算跟齐巧巧说了,让她下来劝严二当断则断,别舍不得。
“事情真有那么严重?会不会是你们想太多?”
“这种事,宁愿多想多做。如果我们猜错了,你们也没有太大的损失。严二哥真正值钱的那些收藏,肖大哥会把它们妥善藏放好。生意以后也能做。”
“但如果我们猜对了,而你们少做了,叫人抓个正着,当典型收拾了,怎么办?你们要是出事,毛毛还那么小,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个宝宝,他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