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义很冷酷:“我说我只把你当成普通同事,并无他意。你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困扰。眼下你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可以申请调回知协开展工作了。还有,我真的要走了,去晚了我媳妇会担心,请你让一让。”
“可是、可是……”简卫红背靠着门,哭喊道:“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耐心帮助我?你不喜欢我,那天为什么救我……”
“简卫红!”肖义陡然拔高声音,喝得简卫红一怔,“我帮助你,是组织上的要求。替你解围,不过是顺手而为。那天被人欺负的不是你,换做任何一个人,我照样会救。我和你说不清,赶紧让开。”
肖义简直怕了简卫红,他很反感她,根本不想和她有接触。而且他怕自己动手去扯她,控制不住力道,不慎伤了她,又叫她纠缠不清。
他现在满腹怒火,暴躁得想打人。
这个简卫红的脑子怕不是有问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觉得他对她有意思。
他可是有妇之夫!她也好意思来纠缠他!还是受过大学教育的党。员呢,这思想觉悟,也是叫人不敢恭维。
简卫红捂着耳朵,不停摇头,有些崩溃地哭喊:“我不信,我不信!你肯定是骗我的。你明明对我有意思……你是不是怕承认了别人说我们的闲话?”
简卫红的神情有些癫狂,她一步步走近肖义,“你别怕,他们不敢乱说的!我什么都不求,只想陪在你身边,照顾你,这也不行吗?我这么年轻漂亮,家世学问都好,你不可能不喜欢我的。你抱抱我呀,我那么喜欢你……”
肖义看简卫红扑向他,往旁侧跳一步,躲开她的拥抱,“你真是不可理喻。”这个女人怕是疯了,居然想抱他。她想害他被人安一个流。氓。罪吗?
苏漪再也看不下去,一脚踹开被简卫红从里面反锁的门,气势汹汹杀进来,挡在错愕不已的肖义和简卫红中间,冷冷警告简卫红:“这位女同志,请你自重!否则,我会去派出所告你对我丈夫耍。流。氓。”
苏漪此话一出,现场一片死寂。
肖义和简卫红被她震得忘了呼吸,呆滞着脸,张大嘴,傻傻无言,直播间的观众都笑疯了。
肖义比简卫红先回过神,他牵着苏漪的手,笑问她:“你怎么来了?”
“这个不重要。”苏漪不耐地挥手把他推开,眼睛直视简卫红,气场至少有三米八:“我警告你,以后离我丈夫远些。不然,我就把今天你意图对我丈夫耍。流。氓的事儿,报告给你的家长和领导,以及派出所风化组的人。知道了吗?”
“你胡说!我没有对肖部长耍、耍。流。氓!明明是他先……”
“他先什么?你说啊?”
“他先……对我那么好,让我为他动心。要说耍。流。氓,也是他不对在先。我没有错!我不过是顺从自己的心意……”
“他有明确告诉你他喜欢你,想和你处一处吗?除了工作上的事儿,他和你可有过别的交流?他对你动手动脚了?他有没有主动和你保持距离,表示不想和你发展同事以外的其他关系?!”
苏漪一连串逼问,把简卫红问傻眼了,也撕掉了她的脸皮,让她没法自欺欺人。
苏漪双手抱胸,脸上写满“我很凶”:“同志,我看你还年轻,又是女同志,给你留点面子。只要你保证以后和我们肖大哥保持距离,今天的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
简卫红感觉自己的表皮被苏漪剥下,内里的不堪暴露在他们面前,让她羞于见人,双手捂着脸,头埋得很低,低声抽泣。
苏漪感觉自己欺负了小孩子,摸摸简卫红的头:“你说你一个处处优秀的女同志,怎么就想不开,看上他这个有妇之夫了?这世上那么多优秀单身男青年,你条件这么好,想找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干嘛非和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死磕?姑娘,你听我一句劝,回家冷静一下。别为了棵歪脖子树,放弃外面大好的森林,毁了自己的前途,也害了别人。”
简卫红忘了哭,抬头从指缝看苏漪。这个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她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恐吓她,或者直接臭骂她不要脸,甩她耳光?
她这样,岂不是显得她更无耻。叫她怎么讨厌她?
肖义却是对苏漪说他是歪脖子树很不开心,他拉着苏漪的手,让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气鼓鼓问她:“小苏,你什么意思?你在嫌弃我?还是后悔嫁给我了?”
“别闹。我在开解误入歧途的女青年呢。你的事儿,咱们回家再说。”
苏漪看简卫红哭得一脸是泪,把自己的手帕塞给她:“擦擦脸,回家吃饱点,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就发现这些都不算问题。你要是想找对象,我可以给你介绍。我认识不少年轻有为的单身男青年呢。”
苏漪最后这句话,触到了肖义某根敏感的神经,他的脸黑得跟锅底没差:“苏漪,你何时认识许多年轻有为的单身男青年了?别忘了你可是有妇之夫……”
“闭嘴。我还没和你清算呢,你还敢质问我?”苏漪一句话,把肖义打住,现在还有外人在,他决定先保持沉默,回家和苏漪好好理论。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简卫红猝不及防被他们塞了一肚子狗粮,那些羞耻、自厌、懊悔、伤痛的情感,很快被无语、呆滞、歉疚和羡慕取代。
这会儿冷静下来,她没脸面对这对夫妻,冲苏漪和肖义一鞠躬:“对不起。”然后挎着自己的包飞快地跑了。
苏漪看着她的背影,问肖义:“她这是想通了?听懂了我的话?”
肖义左边嘴角一斜,冷笑:“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我更想知道,你何时、何地、怎么认识许多单身、年轻有为的男青年?你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和人家相交?”
“该不会想当红杏吧?嗯!”他的脸逼近苏漪的,鼻子抵着苏漪的鼻尖,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苏漪眼中,似乎想透过她的眼睛,照进她的大脑深处,摸清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