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依言赶车回了侯府。
第二日,朝阳公主果然又造访。
这次祁莲带着她将诺大的祁宅逛了一遍,又叫祁鹤安过来一起吃了个午膳,傍晚,仍是让祁鹤安送她回去。
祁鹤安照做了。
回府后,他坐在亭中吹着晚风。
做戏就要做全套,他有意让借着与朝阳的流言转移注意力,因此这两日便没有进宫。
他将昨日买下的那只步摇拿在手里微微摩挲,想象着萧令宜戴上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远处,祁莲带着丫鬟经过,也欣慰地一笑。
看来朝阳公主这步棋是走对了,祁鹤安这两日不就都没进宫么?
……
泰文殿内。
乌苏第三次替萧令宜剪去烛心。
烛火映照在萧令宜沉静的面容上,添了一丝阴影。
又过了许久,乌苏道,“娘娘,回吧,时辰很晚了。”
萧令宜抬头,揉了揉泛酸的手腕,“近日事多,哀家晚些再回去,你累了便换旁人伺候吧。”
“奴婢不是累,只是……”乌苏面色有些不好看,“……娘娘您就不介意吗?”
萧令宜抬眸看了乌苏一眼,乌苏觉得那清凌的目光能将她心中所想尽数看穿。
可萧令宜又平静地垂下头去,“介意什么?”
介意祁鹤安这两日频频与朝阳公主在上京同游?
还是介意昨日等他到了亥时也没等到?
萧令宜不是怀春的少女,她不愿将情绪精力都浪费在吃醋和计较上。
既然选择了他,就应该给对方足够的信任,不是么?
只是萧令宜思绪被乌苏引起,再看书案上的公务,便总是分心。
她想起前日祁鹤安非要在这张书案上……
她想让人将这张桌子扔出去,却又觉得有些大张旗鼓,只得作罢。
又分神了……
萧令宜叹了口气,放下朱笔,“乏了,回吧。”
洗漱过后,萧令宜早早上了床榻。
只是闭目许久,却仍旧没什么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