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莲纹隐没在昏暗中,窈窕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视线里。
次日。
李太医没有出现,但时辰差不多时,萧令宜主动去了玉堂殿。
只不过到宫外时,却见门口有几个宫女侍卫立着,他们身前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无精打采地走来走去。
萧令宜下轿走过去,问道,“景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商景抬起头,“儿臣参见母后。”
然后他小声道,“儿臣想去看看太师的伤怎么样了,但是又担心太师会生儿臣的气。”
萧令宜轻笑一声,摸了摸商景的头,“那跟母后一起进去,只是虽然你不是有意的,但也确实伤到了太师,以后不能再惹太师生气了知道吗?”
商景连忙点头。
这话母后之前就与他说过,他早就记住了。
萧令宜便牵起商景的小手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知道祁鹤安嫌弃宫人们繁文缛节多,住进来的第一天就把宫人全都赶走了,只允许李太医出入,是以这里十分安静。
只是一直走到门口,还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萧令宜默了默,松开商景的手,伸手推开了门。
殿内一切如常,只有屏风后有朦胧的白气不断升起。
人呢?
萧令宜微微皱眉,缓步挪到屏风侧面。
入目是一个盛满了水的木桶,氤氲的热气中,一个人影正侧对萧令宜坐在水中。
他白皙的脸庞上泛着一丝红晕,朦胧的白气映衬得他五官更加立体。
眉峰到鼻梁到下巴的弧度宛如跌宕起伏的山峦,俊美无俦。
裸露在水面的胸膛上不停有水珠顺着精壮的曲线滑落,汇入水下。
而微微晃动的水面下,矫健的躯体也隐约可见。
萧令宜后退一步,斜开视线,“李太医没告诉你,身上有伤,不能沐浴吗?”
祁鹤安自然知道。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低低地喘了口气。
而后指了指衣架上搭着的衣袍,“是,所以我现在有些头晕,你能帮我把衣衫拿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