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远笑,说:“还真是巧了,还就是我们几个动的手。”
姜慧竟然毫不生气,一笑,说:“其实一进来看见你,我就应该想到马军这事和你肯定有关系,这事情也只有你志远兄弟才有胆量干,想当初我和你素昧平生,你不也照样是出手相助。有刀又能怎么样,你志远兄弟玩刀就像玩自家筷子一样的,马军你也不看看,你在志远兄弟面前玩刀,那不是自找没趣。”
马军对这个小妈还真是畏惧,尽管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嘟嘟囔囔地不敢吭声。只是手腕开始肿疼,咬着牙关嘶嘶地疼。
姜慧知道马军没伤筋骨,要不凭马军的德行岂能等到现在,她笑,说:“志远兄弟,你看马军也受到惩罚了,你看能不能给姐一个面子,让马军少受点罪?”
杨志远一笑,说:“呼庆,你给看看。”
杨呼庆得令,走到马军身边,伸出手,在马军的手腕处一捋,马军一声惨叫。杨呼庆拍拍手,说:“行了,回去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马军惨叫之时,姜慧谈笑风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杨志远不由得对面前这个女人暗生赞叹,心想这个姜慧定力还真是不错,难怪马军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不简单,马少强如此倚重她不是没有道理。
姜慧对马军摆摆手,说:“你先回去,我得和志远兄弟去述述旧。”
第15章安茗家世(1)
杨志远这人逻辑性强,尤其是在大学当了几年的学生会主席,看问题更是透彻,更加善于分析问题,喜欢去探求问题的实质。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没办法改变。
杨志远觉得自己有些问题还真是没想明白,按说自己和姜慧也就是萍水相逢的缘份,即便是自己当初对她伸了援手,她也犯不着对自己如此殷勤,百般结交。于本省而言,她姜慧也是一号数得上的人物,本省女人之中,比她漂亮的没她有地位,比她有地位的没她漂亮,像她这种风姿绰约而且有钱有势的女人,在本省只怕还真是独此一人,别无分号。自己无权无势,于姜慧而言自己就是一个杨家坳的穷小子,根本无法和她相提并论,按说她姜慧大可不必如此劳心费力,想着法子和自己结识。尤其自己打伤了马军,尽管她和马军没有血缘关系,但打狗还得看主人,像这种伤其脸面的事情,她竟然可以像没发生过一样,根本不管不顾,想着法子和他杨志远称兄道弟,这真有点说不过去。像她这么精明的女人不会不明白这场面上的事情和道理,这要传出去,真不知姜慧会作何解释。杨志远觉得这事情只怕不会那么简单,这事情的背后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让姜慧这样的女人心存顾忌,为之折服。
可杨志远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让姜慧如此重视,姜慧她又想在自己身上谋求什么。饶是杨志远思维缜密,看问题到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事还真跟那天‘天桥百货’发生的事情有关,跟安茗有关。
那天在‘天桥百货’门前,杨志远和姜慧互相介绍,握手话别,姜慧乘一辆挂着军牌的‘丰田皇冠’离开,当时杨志远猜测姜慧这女人不简单,有些权势,安茗当时不以为然。还别说安茗有这不以为然的资本,杨志远不会知道安茗的爷爷是共和国的开国上将,尽管苏锋的爷爷也是开国上将,但说起来还是安茗爷爷的下级,可见其资历非同寻常。陈、苏二家一直关系不错,走动频繁,这也是安茗自小就敢在苏锋面前吹鼻子瞪眼的真正原因。安茗的父亲陈明达子承父业,现在是军界响当当的人物。安茗从小就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看到挂军牌的车自然就习以为常,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安茗的爷爷和父亲对安茗要求很严,安茗自小就学会了韬光养晦,不事张扬。不像马军这种纨绔子弟,在外面耀武扬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世。尤其安茗跟随母姓,除了苏锋这等至交好友,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安茗是陈明达的女儿。杨志远与安茗交往一年,到现在都不知道安茗是陈明达的女儿,可见安茗嘴风之紧。杨志远和苏锋交情很好,安茗百般交待,苏锋自小就怕安茗这丫头,也就从来不在杨志远面前谈论安茗,他明白安茗该让杨志远知道家世的时候自然会让杨志远知道,用不着自己操心。
但姜慧却知道了安茗是陈明达的女儿,这事情其实有些偶然。那天姜慧和杨志远话别,上了‘丰田皇冠’,开车的也是一高干子弟,他在车里早就看见安茗了,只是知道安茗对他这种纨绔子弟没什么好感,不想去自讨没趣,躲在车里没敢出去。姜慧一上车那高干子弟张口就问:“姜姐,你怎么认识安茗?”
姜慧莫名其妙,反问:“谁是安茗?”
高干子弟挺奇怪,说:“就是刚才站在跟你握手的那男孩身边的漂亮女孩。”
姜慧没有在意,说:“他们啊,我刚认识的,我还不知道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高干子弟轻‘哦’了一声,说:“原来这么回事,我说呢,你怎么会认识陈明达的女儿?”
姜慧一听当时就心跳加速,心说,乖乖,她竟然会是陈明达的女儿,早知道自己刚才怎么着也得想方设法和她认识一下。姜慧和杨志远说的只不过是场面上的客气话,刚才只是觉得这个杨志远身手不错,长相潇洒,其他还真没怎么放在心里。但是知道安茗的身世之后,她把杨志远自然就放在了心上。她是明白人,一看安茗和杨志远走在一起的神态就知道两人关系非同一般,能够和杨志远结识只怕和跟安茗结识的意义一样。
姜慧一直以为杨志远在北京,今天竟然在省城遇见,自然是倍感兴奋。姜慧以为杨志远不过是在春节期间回新营过年,呆几天就走,自然要好好把握时间,让彼此关系更上层楼。
杨志远尽管心存疑惑,但这其中的奥妙他又怎么会想到。
一行人随姜慧到了江边的一栋小楼前,把车停下。小楼从外面看上去和普通民居没什么区别,但一走进去却是另有洞天,几层高的小楼,竟然还有电梯,可以直达顶楼,这是一家高档的私家会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姜慧不用说是这里的常客,她领着杨志远他们进去,根本没人加以阻拦,畅通无阻。顶楼有若干个包间,姜慧领着他们进了其中的一间,杨志远瞟了一眼,红木家具、真皮沙发,装潢的富丽堂皇,大有讲究。透过深蓝色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省里那条著名的江在不远处像蓝丝带一样在眼前缓缓地流淌。
杨雨霏是女孩子,一看到这么漂亮的江景忍不住由衷地赞叹:“真漂亮。”
姜慧就笑,说:“你要是喜欢,今后可以常来。”
杨雨霏吐了吐舌头,说:“这地方看样子就知道我肯定消费不起。”
姜慧拿出一张金色的卡,放在了杨雨霏的手上,说:“凭这张金卡,你在这里想怎么消费就可以怎么消费。”
杨志远没想到姜慧如此大方,更相信自己的感觉没错,姜慧肯定另有原因,不会毫无目的。这回不止杨志远有此想法,张悯、沈协也看出来了,偏头望了杨志远一眼。
杨雨霏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收人大礼,赶忙把卡放回姜慧的手里,说:“我还是学生,以后要卡再来找你。”
姜慧还待强塞,杨志远赶忙岔开话题,说:“姜姐,我看也不必吃什么宵夜了,看到这么美的景致早就饱了。”
姜慧笑,说:“要是都照你志远兄弟这般消费,这家会所的老板还不得血本无归,关门歇业。”
杨志远微微一笑。这时杨志远注意到服务员给他们上的茶竟然是‘杨家毛尖’,而杨雨霏和姜慧面前的也是杨家坳的野菊,这事情倒是给了杨志远一个小小的意外惊喜,他还真是没有想到杨家坳的毛尖和野菊卖到了这种高档的私家会所,这说明他杨志远前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已经初见成效。
杨志远把服务员叫住,问:“这茶和菊花多少钱一杯?”
服务员答:“毛尖108元一杯,菊花茶68元。”
杨呼庆吓了一跳,只差把茶喷了出来。这是九十年代初期,这价格是个什么概念,以杨呼庆为例,如果他还是在田里刨食,那么他每亩田一年的收成也就只能喝上两杯茶。
姜慧觉得杨志远这话问得有些奇怪,就笑,说:“志远兄弟,你怎么想到问起价格来了,你放心,最高的价格,你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