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同为首长倚重,为首长的左膀右臂。老毕是个老好人,平时对大家都是笑呵呵的,张庆昂、胡子良都喜欢和毕领导开开玩笑。在工作中张庆昂、胡子良怵李泽成,反而不怕老毕。
李泽成问:“志远,这几天你好像没住在北京饭店了,上哪住去了?”
杨志远笑,说:“我回母校的招待所去住了。睡在母校的招待所远比睡在北京饭店踏实。”
李泽成笑,说:“你这人跟我一样,是不知道享福。既然你住在母校,想必已经见过恩师了。”
杨志远点头,说:“见了,我都上他家吃过好几餐饭了。”
李泽成笑,说:“志远,这方面你可比我勇敢,我现在是一看到老头子就发怵,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庆昂、胡子良就笑,说:“泽成处长不会吧,只有我们这些人怵你,哪会有你怵人家的道理。”
李泽成笑,说:“你们俩现在都上天了,还会怵我。”
张庆昂笑,说:“我们处谁不怵你,真要是我们工作出现了失误,看看会是什么后果。”
李泽成严肃地道:“交情是交情,工作就是工作,这可是两回事。你们要想想,我们的工作非同一般,容不得有丝毫的差错,一旦出错,就不只是工作失误这般简单,搞不好就成了政治事件。所以在工作方面,我的词典里是没有‘如果’两个字的,有的只有‘决不’。”
张庆昂、胡子良一看李泽成的表情,赶忙说:“我们记住泽成处长的话了。”
杨志远说:“师兄,恩师让我给你带个话,让你有空去看看他,他说他有些想你啦。”
李泽成动情,说:“我改天就去看他。”
都是些忙里偷闲的人,饭毕,大家还得赶回办公厅去。这顿饭谁都没和李泽成争,任由李泽成自己结账,李泽成因为要结账,杨志远就陪他走在了后面,张老板一直把李泽成送到了门外。杨志远说:“师兄,我刚才听张老板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李泽成淡淡地一笑,说:“志远,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杨志远好奇,说:“师兄,我还没有开口问你,你怎么就知道我要问的?”
李泽成笑,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帮助张老板?”
杨志远点头,说:“这是其一。”
李泽成说:“其实张老板很像我在老家的兄长,我父母亲去世的早,我是由兄长带大的,看到他的时候,我就很自然地想帮一把。”
杨志远点头,说:“我明白了。”
李泽成笑,说:“刚才你说这只是其一,那其二呢?”
杨志远说:“师兄,这其二的话题比较敏感,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泽成笑,说:“既然你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这话题肯定尖锐,没事,你说来听听,看我是不是有能力解答。”
杨志远说:“那我可问了,师兄可千万别怪我不成熟。”
李泽成说:“你问,我不怪你。”
杨志远问:“中国现在正值转型的时期,农村生活贫瘠、许多工人下岗失业,试想是不是人人都有张老板这样的机会,能得到你的帮助,那些人又该怎么办?”
李泽成倒吸了一口气,说:“志远,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问,你这个问题还真是尖锐。我现在还只能这样回答你,国家现在正在阵痛期,所谓凤凰涅槃,只有经历阵痛,才会有新生。就如你选择回杨家坳和设立助学基金一样,你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在改变一部分人的命运,相对于你,我只是在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在改变张老板一人的命运,想想真是惭愧。”
杨志远连连摆手,说:“师兄,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的头上来了,我回杨家坳,只不过是在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没什么可说。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心里忍不住有些疑问,因此才很是冒昧地问了你这么一个问题。”
李泽成说:“好一个力所能及,如果人人都能像你这样,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国家何愁不富强。还有志远,你能想到这个问题,说明你越来越成熟了。这么说吧,改变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命运可以靠你靠我,可要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就只能靠我们的党。”
杨志远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李泽成说:“志远,就凭你刚才提到的这个忧国忧民的问题,我觉得你应该从政,我想以你的能力,你不仅可以改变一村人的命运,如果让你掌印治民,你相信有能力改变一县、一市、乃至一省人的命运。我们的党要想改变国家的命运,最终还是需要一大批有能力、正直的领导干部来正确地执行党的方针政策。”
杨志远说:“师兄,我只怕没有你说的这般能力,我只是在尽力而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