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异样,因为他看到安妈妈的眼里充满了慌乱,很平常的一件事,安妈妈如此表情就有些不正常,但杨志远的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不疑有它。
杨志远说:“陈伯伯,既然如此,那这酒您要是还想喝咱就接着来好了。”
陈明达笑,说:“大过年的,难得如此放松,你我就再喝一瓶。”
杨志远笑,说:“您想喝,我就陪您。”
陈明达笑,说:“好,就这,志远,你比陈骞强多了。”
陈骞笑,说:“老爷子,您有事说事,没事的话就请您别往我身上扯。”
安茗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杨志远打开。安茗笑,说:“爸,喝酒可以,有条件,您得告诉我您是怎么受伤的,您智勇双全,能让您受伤这一仗只怕打得非常艰难。”
安茗这么一说杨志远也来了兴致,说:“陈伯伯,您给说说。”
陈明达看了安小萍一眼,想了想,还是说了,说:“我是在打谅山的战役中受的伤,我那时还只是个副团长,随一营三连行动,我们在清剿谅山三青洞的顽敌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敌人的一个营利用三青洞的有利地形,负隅顽抗,部队的伤亡很大,眼看主力部队就要发动总攻了,可三青洞的敌人还没有肃清完毕。我和三连连长靠近前沿阵地去查看敌情,研究对策,没想到引起了敌人的注意,敌人向我们发射了几发榴弹炮。三连连长一看情形不对,一把把我扑倒在地,三连连长当场牺牲,我也是多处受伤。当时我也没觉得痛,心里就想着报仇,赤身上阵,指挥战士们用炸药包、手榴弹把敌人的碉堡一个个轰上了天。战后,我就被送往后方医院,整整修养了半年。可以说,我这条命是三连连长换来的,如果没有他的舍命相救,哪里还有现在的陈明达将军。什么叫肝胆相照,舍己为人,这就是了。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懂得什么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情。”
安茗问:“爸,那个三连连长叫什么名字?”
陈明达看了安茗一眼,说:“他叫方明,你要好好地记住他。”
安茗说:“我会的。”
陈明达和杨志远碰了一下,这杯酒陈明达没有喝,而是把酒洒在地上,告慰英灵。
这顿饭很久才散。杨志远陪着陈明达和安小萍一起等到新年的钟声敲响,这才由安茗开车,回到了省驻京办。
第21章北京过年(2)
大过年的,窝在驻京办自然没多大的意思,初一,初二,杨志远白天和安茗带着母亲张青在北京城里闲逛,晚上就上安茗家和陈明达喝酒,闲聊,夜深了才回驻京办休息。
初三,因为需要对晚宴之事有所准备,杨志远就没有外出,张青逛了两天,也有些累,正好休息休息。这天的中午,仨人就在驻京办和王怀远他们一起吃了顿饭。席间王怀远的小孩也在,张青按习俗给了小孩子一个红包,此举,弄得王怀远有些不好意思。
初一一大早,王怀远按本省习俗,上门给张青拜年。省驻京办归省政府办公厅管辖,王怀远正处多年,这次即将开始的换届对王怀远来说是一次机会,王怀远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就在这个驻京办主任的位置上呆着,王怀远有想法趁周至诚省长对其印象颇佳之时,找省长说说,调回省里,安排个实职,实在不行,就此机会先解决副厅待遇也是不错。王怀远知道这等事情,不可能找省长直言,得找个合适的人选帮忙递个话,而杨志远就是这个最合适不过的人选。王怀远把自己的意思一说,妻子大为认同。王怀远初一给张青拜年,照妻子的意思,让王怀远至少提些烟酒上门,借此机会和杨志远建立起私谊。王怀远是有此想法,但他和杨志远交往已久,以他的阅历,觉得真要提烟酒上门,只怕杨志远会拒收,反而弄得彼此尴尬,空手上门给张青问问好,反而随性,彼此可以接受。王怀远思虑再三,初一那天什么都没拿,赶早给张青拜年问好。现在一看,张青反过来给自家小孩红包,不免有些不知所措。王怀远明白让张青给小孩红包,只怕是杨志远的意思,这样做无法是不想自己感到压力。
杨志远看出了王怀远的心思,就笑,说:“王主任,何必如此在意,虽然这是北京,但在驻京办里,咱们还是得按本省的风俗习惯来,老人给小辈红包,也就是图个吉祥,意思意思,并无其他,接着吧。”
王怀远在省驻京办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像杨志远这种处于权力中心的人,一般都是高高在上,难以结交,然杨志远此举,可知杨志远这人随性。王怀远一想,也就坦然,点点头,让小孩收了张青的红包。
下午,杨志远和王怀远进行了分工。王怀远去接周至诚省长和王琳大姐,杨志远则去接李泽成及其夫人余小娴。杨志远因为和李泽成早经约定趁初三下午有空,一起去给吴子虚老先生拜年,吃完午饭后就出发了,本来按安茗的意思,她是想留下来陪张青的,张青想给年轻人多些相处的机会,就说自己中午正想在房间里休息休息,让安茗陪杨志远去,顺便给杨志远指指路。安茗一看张青坚持,也就随了她,与杨志远一同去接李泽成和余小娴。
杨志远到得李泽成的楼下,李泽成和余小娴就下来了。杨志远和安茗迎了上去,给师兄师嫂拜年问好。李泽成本意是坐后面,没想,余小娴一拉他,说:“李处长,坐前面副驾驶去,后面是我和安茗坐的,我俩说说悄悄话,没你什么事。”
杨志远笑,说:“师嫂,让师兄坐前面,那你就是中央首长的地位。”
余小娴笑,说:“在我们家,我就是首长,你师兄得听我的。”
杨志远笑话李泽成,说:“师兄,看样子,你在家里地位不高。”
李泽成边上车边笑,说:“志远,这你就不懂了,男子汉大丈夫怕老婆是一种美德,是一种真正的大丈夫行为。”
杨志远启动汽车,笑,说:“师兄,你这是哪里来的人生哲学,我怎么第一回听说。”
余小娴笑,说:“志远,这不怪你,这是因为你还没结婚,结了婚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安茗笑,说:“师嫂,你等下得教我几招。”
杨志远笑,说:“师嫂,你那些独门秘籍,留着对付师兄得了,千万别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