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岭隧道的修建给社港带来的财政压力就可以大大的减缓了。”
杨志远笑,说:“孟县,吴建平他们隧道公司也不容易,知道咱社港财政有困难,人家一直都是咬紧牙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从不开口提钱,吴建平如此,仁至义尽,很够意思,今年上半年既然有近四千来万的盈余,你安排财政局支付给吴建平二千万,也让老吴的日子过得轻松点,你再把今年社港的好形势给老吴露露底,让老吴宽宽心,干起活来也有劲,说不定能让咱张溪岭隧道提前一两个月完工。”
孟路军笑,说:“当年我们让老吴带资二千万,去年年底财政一紧张,尽管老吴只差和我拍桌子,但回去后又自筹了一千万,愣是没有让张溪岭隧道工程停摆,就这一点,老吴还真是没得话说,我回去以后马上让县财政打二千万到老吴公司的账上,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朋友之间,就该这样,大家互相体谅,这买卖才做得下去。”
此时已是7月,社港一季晚稻逐渐进入穗期,这是水稻病虫害防治的关键时期。杨志远和孟路军谈完上半年的财政形势,决定和孟路军结伴去看看水稻的病虫害防治。
孟路军问杨志远:“咱这次准备去哪?”
杨志远笑,说:“去哪?孟县长这是明知故问,你说我会去哪,自然是城关镇的下关村。”
城关镇一般都靠近县城,社港也是如此,社港的城关镇有什么好值得杨志远研究的,原来为了方便杨志远的调研,庄胜笠把杨志远在稻田进行立体养殖的试验田设在了城关镇的下关村,这样一来,杨志远就可以时不时地上下关村去看看试验田,而那几亩稻田养蟹的试验田更是杨志远为之关注的焦点。因为杨志远和孟路军下有赌注,杨志远为了孟路军的茅台,对此更为关注。
孟路军一听,就知道杨志远上下关村的目的除了检查一季晚稻的病虫害防治,还在于那几亩水稻田里养蟹的进展。孟路军直摇头,说:“杨书记,你怎么对那几亩稻田养蟹如此热心,念念不忘。”
杨志远笑,说:“当然,你说我想喝你孟县长一次酒容易吗,而且还是茅台,就更不容易了,机会难得,我岂会掉以轻心。”
孟路军笑,说:“我看你这分明就是处心积虑,早有算计。”
杨志远笑,说:“看你孟县长这话说的,如此沮丧,是不是已经从心里缴械投降,俯首认输了。”
毕竟涉及茅台,对稻田养蟹的实验田,孟路军自然也很是关注,试验田的情况于杨志远非常有利,日益见大的螃蟹,挥舞着钳子,在水稻田里张牙舞爪,横行霸道,可就是不见其对水稻的秸秆大规模的动剪。孟路军知道照这种形势发展下去,自己必输无疑,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心想要是螃蟹得了什么狂犬病之类的毛病,对水稻又咬又剪的,那杨书记不就输了,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孟路军不能认输,不可放弃。
孟路军强硬到底,说:“杨书记,看你这话说的,这还没到收割的时候,水稻的亩产没有出来,减没减产,减产了多少,都无定数,所以谁输谁赢,还得用事实说话。”
杨志远笑,说:“那好,到时我一定让孟县心服口服。”
杨志远和孟路军说笑着出了办公室,张穆雨迎了上来。杨志远笑着对张穆雨说:“穆雨,给庄胜笠同志打个电话,让他上下关村会合。”
孟路军笑,不乐意,说:“让胜笠去干吗,有你我两位主管亲自检查不就成了。”
杨志远笑容可掬,说:“这怎么行,明年大面积的实行稻田养殖,得庄胜笠同志具体落实不是,再说了,你我之间的赌约,庄胜笠同志可是证人,这事不能少了他,他得作证。”
孟路军愤愤地说:“这不还没到最后见分晓的时刻吗。”
杨志远笑,说:“说实话,我对孟县长颇不放心,我只有把庄胜笠同志叫到身边才倍感踏实。”
孟路军看着杨志远得意非常的样子,只能摇头苦笑。上了自己的汽车,两辆有些破旧的猎豹一前一后朝下关村驶去。
第25章你的生日(1)
安茗的生日快到了,杨志远这些天一直都在盘算着该给安茗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物,这些多年来,杨志远不管再怎么忙,安茗的生日杨志远都是铭记在心,今年安茗的生日不同以往,因为这年是安茗整三十岁的生日。
时间过得真是飞快,当年那个在辩论赛上,因为输给他杨志远就朝他噘着嘴,恨恨地和他较着劲的可爱的小女生,早就成熟了,成了一个在电视镜头前激情飞扬,在同事面前果敢的新闻部主任。杨志远翻了翻日历,安茗今年的生日恰巧在周日,杨志远心想这次不管多忙,今年都得回榆江陪安茗一起度过她三十的生日。
自从那次因为工作忙忙碌碌,杨志远错过了和杨石叔一起过86岁的生日,没能和杨石叔见上最后一面,杨志远为此抱憾至今,而且此生都将以此为憾的事情发生后,杨志远就此醒悟,知道人的一生中,工作和事业固然重要,但亲情和爱更为重要。尘事纷扰,无尽无头,该放下手头上的事务,享受爱情友情亲情的时候,就该放下来,这样的人生才会无怨无悔,缤纷多彩。
可没等到杨志远回榆江,安茗就先杨志远一步到了社港。
这天临近下班,杨志远接到了安茗的电话。杨志远问安茗你在哪呢。安茗在电话里笑,说你想我在哪我就在哪。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彼此太过了解,杨志远一听安茗此话,就知道安茗此刻只怕已经到了社港。他说安茗你是不是到了社港?在哪?我来接你。安茗轻笑,说已经下了张溪岭,麻烦杨书记到汽车站来候驾。
夏日的阳光很好,尽管已近六点,但晚霞淡淡,天空一片绯红,与白昼没有什么不同。杨志远让魏迟修把自己送到长途汽车站,就挥手让魏迟修离开,魏迟修跟杨志远两年了,对杨志远的脾性知道的一清二楚,杨志远让他走,他没作停留,启动汽车,转眼就不见了。
从普天火车站发往社港的客车每小时一趟,杨志远在汽车站等了没一会,安茗坐的班次就到了。现在的客车早就不同以往,有了空调,夏天出行,再也不用像杨志远当年回新营一样,客车一停,整个客车有如蒸笼。
安茗是最后一个下车的,杨志远站在车旁,看着安茗款款地从客车上走了下来。这天的安茗,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短发,微卷,她站在踏板上,就那么深情款款地看着杨志远,眉目含情,嘴角带着一丝顽皮的笑。
这一刻的杨志远,感觉时光倒流,仿佛回到了那年暑假安茗第一次上杨家坳来看他,他到新营车站去接安茗的场景。当年的安茗长发、明眉,也是这般白裙翩翩,情深款款的,只不过有所不同的是,当年的安茗深情中带有一丝羞涩,这刻的安茗深情中带着一丝坦然和温婉,当年的安茗是青涩的,而今天的安茗却是成熟和丰腴的。杨志远不由地想起了克里夫特那首《我爱你》中的诗句: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在杨志远看来,爱就该是这样,不因时光久远而改变。在他的心里,他对安茗的爱是自己心灵中最温柔的部分,深入骨髓,它不会轻易地表露出来,但只要安茗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份爱就会无所顾忌地流露出来,有些霸气,同时也有些傻气的。无拘无束,这就是他杨志远爱着的样子。
今天的安茗,与当初还是有些不同,她的手腕上多了那只母亲张青送给她的晶莹碧绿的翡翠,而她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绸线,杨志远知道在那红线的下面,安茗贴胸的地方,琥珀正和安茗温暖的胸紧紧地贴在一起,杨志远一想到这些忍不住有些心襟摇荡,恨不得一下子把安茗拥在怀里才好。杨志远喜欢这种冲动而充满激情的感觉,因为他知道,这种冲动和激情,是因为自己的心中有爱。
安茗看了在一旁发愣的杨志远一眼,笑,说:“志远,发什么傻。”
“我傻是因为我爱。”杨志远看着安茗笑,说:“安茗,这一刻,你让我想起了当年你第一次到新营的情景,这么多年了,我发现岁月的沧桑并没有改变你的容颜,你还是一如当初的美丽。我在想这个楚楚动人的女子真的就是我的妻子,真的就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怎么感觉像在做梦似的,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