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捶胸顿足,“哎,只是这却不是更可怕的,可怕的是夫人是和男人一起死在床上,被人发现的!”她顿了顿,“老爷知道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现下已经去官府了!”
一旁的秋水和红豆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样子,惊讶得合不拢嘴,唯有陆璟思索了一会儿后,看向李嬷嬷道,“嬷嬷,这事你知道后,可别再说了,等会儿若是父亲回来,你仔细侍候,若是还有什么事,定当第一时间来报。”
李嬷嬷听了她的话后,连连点头,“是,老奴知道。”之后,便又退了下去。
陆璟看了看秋水和红豆,想了想,道:“你们先将我身边重要的东西清一清,最好整理几个箱子出来。”
红豆有些不解,“小姐是要远行吗?”
陆璟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她看向刚才还晴空万里的蓝天,现下已经变了颜色,上面积攒了一层厚厚的灰云,道:“或许,要变天了。”
陆璟走进房间的时候,段小竹头都没有抬一下,他本是个相貌俊朗的男子,但吃相却不是很好看,他手握碧玉筷,一下一下地夹着盘中的点心,狼吞虎咽,刚刚还满满当当的食物现下都被扫荡了一空,最后满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酿,见陆璟看过来后,遥遥一举,很是风流。
陆璟经过他的时候,踢了一下他的凳子,段小竹不备,被踢了一个踉跄,他一个手没端稳,粉色的果酿瞬间便从杯中洒落到了袖子里,有些黏黏糊糊的。
他有些恼怒地看向陆璟,道:“你做什么?”
陆璟在桌案前坐下,白了他一眼,“你倒是畅快。”
段小竹起身拿了方手帕,蘸了水,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臂,这东西弄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他看了一眼陆璟,道:“你又有何不高兴?这一切不正如你计划的一般么?”
陆璟低着头,手中执笔,在小笺上写着字,段小竹将自己擦干净后,直接拿起酒瓶,咕噜咕噜一饮而尽,起身站到了陆璟身边,疑惑地问出了困扰了他好几日的问题。
“喂,你怎么会对我的绝命蛊无效的?”
陆璟继续写着字,眼睛都没抬一下,段小竹有些不满,他想了想拿起桌案前的一张书笺扔向了陆璟面前,刚好碰到了她的笔。
白纸上的字在段小竹的捣乱下,划出了一道痕,陆璟抬头,目光中有些不善,段小竹突然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来,忙道,“谁让你不回答我的!”
陆璟想了想,抽了张小笺,又重新誊写,道:“因为你给我下的根本不是绝命蛊。”
段小竹听了她的话,有些发愣,“怎么可能?那你吃的是什么?”
“情人蛊。”
陆璟还在誊抄着自己刚才的字,段小竹突然脸上一红,发出怪异的声音,道:“怎…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给你下这个蛊!这肯定是弄错了!不是我故意下的!”
陆璟不置可否,没有理他,很快地便抄写完了一张纸,随后推开另一侧的窗户,拿出胸前的口哨吹了吹,过了一会儿,一只藏鹘便落了进来,陆璟将纸条绑在它的脚上后,那鸟便飞了出去。
段小竹还纠结在刚才的“情人蛊”中,想要解释,便伸手捉住陆璟的笔,道:“你听见了没有?我不可能给你下这个蛊!”
陆璟又被他打断,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段小竹,好看的眉毛微微蹙着,眼神里有些不耐,段小竹却并未放手,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道,“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陆璟道:“你下了,或者没下,对我有什么不同吗?”
段小竹没料到陆璟突然这样讲,看下她的神情有些怪怪的,“你可知道这蛊的作用?”
陆璟点了点头,“我去过圣医堂。”
段小竹松开了手,“你既然知道被下了这蛊,日后便不能随意动情,只能动情于…,那…那你不想解开么?难道…难道…”他突然想起这段时间自己尾随在陆璟身旁,她都是知道的,还用了计来捉自己,心中突然一时荡漾了起来。
陆璟拿过笔,看了看段小竹发红的耳朵,有些莫名其妙,“不要胡思乱想,我对你无意。”她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突然将刚才还芳心荡漾的段小竹炸了个清醒,“再说了,这蛊虫是我想解,便能解开的么?”
段小竹看着还在写着东西的陆璟,刚刚还冒出的那么点泡泡,瞬间便被击碎了个干净,冷哼了一声,便去了小榻上。
哼,谁稀罕你有意了。
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