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是气疯了,根本无法细想事情的经过,他明明就看到杨家乐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王天宇吻了她。
而所谓的杨家乐在王天宇家过夜,也不过是听那个女人说的罢了。
龙天赐今天比任何一天都下班得早,在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他接触到一双惊恐的眸子。杨家乐揪紧被单的十指指节发白,看得出来,她在害怕。
昨夜的噩梦,如潮水般涌上。她的脑海,她的身子禁不住瑟缩了一下,忍着痛盯着进门的他。
龙天赐脱下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在她的床边站定,俯身便开始解她睡。衣的扣子。
“不要!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杨家乐双手捂上衣襟处,拼命地摇头挣扎着。他要干什么?难道连她伤成这样了也不放过她吗?
龙天赐抓下她手,注视着她尚有些红肿的脸,温柔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杨家乐愣了两秒,他的温柔,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扣子一颗颗在龙天赐的手中脱落,他轻柔地将她扶起,撩开她的衣服,呈现在眼前的雪白肌肤,一条条青紫和尚未结痂的血痕交错在她的背上,手臂上。
十六年以来,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道歉的话,今天,他依然说不出口。他的自尊,狠狠地将他的真实想法踩在脚底下。
他的脸贴着她的,指腹游。走在她的肩处,感受着她的每一次轻颤,心疼得不能自已。
“龙天赐,我要恨你一辈子。”耳边响起她的低喃,细如虫鸣,却如锥子般重重地敲在他的心头。
“我知道。”
他替她穿回衣服,让她躺回床。上。
这一夜,他躺在她的身边,没有任何话语。
好几次,杨家乐都尖叫着惊醒,龙天赐亦随她一起醒来,拍着她没有受伤的手背安抚着,直到她安然入睡。
第二天醒来,他看到杨家乐正圆睁着双目,呆滞地瞪着天花板。
也许是他的动作惊醒了她,杨家乐微微侧过头,盯着刚刚睡醒的龙天赐。眼中平静无波,没有恨,亦看不到怨。
“还痛吗?”他撑起身子,开始查看她的伤口。
杨家乐木然地摇头:“不痛。”不是不痛,是痛得不能再痛!
龙天赐凝视着她的双眸,并强迫她不许回避他的视线,不温不火地开口:“展会那晚,我在门口等了你两个小时,重拔了你的电话两个小时,后来你的一个朋友带我到监控室去,她说在那里可以找到你。在监控电脑中,我看到王天宇吻了你的唇。你的那个朋友还告诉我,你前一天晚上是在王家过夜的。”
他这是在解释吗?他终于相信她没说谎了?杨家乐盯着他,泪水便滑了下来。她的委屈,痛楚,全化成泪液,流出体外。
龙天赐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她终于还是哭出来的,哭出来就好!
转眼,三天过去,转眼,杨家乐的伤好了许多。这三天里,她没有去学校,没有回家,一至的对她们喧称,她突然很想到外地玩几天。
杨家乐跨入家门,便看到客厅玻璃桌上摆着这几天的报纸,她知道,杨建文杨太太定会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她。
她轻嘘了口气,往楼上走去。
“家乐,你回来了?玩得开心吗?”杨太太放下报纸迎了上来,手臂搂上。她的。杨家乐瑟缩了一下,她尚未完全结痂的伤被杨太太弄疼了。
“开心呀。”杨家乐道,抽回手臂往沙发走去。杨老太太正捧着报纸啧啧称奇,嘴里念叨着:“看看我们家乐,真是漂亮……漂亮……。”
“奶奶,你年轻时比我漂亮多了。”杨家乐含笑道。
杨老太太并没有在听她说话,指着报上的王天宇,转头问她:“对了,这个叫什么名来着?”
杨家乐瞄了一眼报纸,不厌其烦地答道:“王天宇。”
“对,我想起来了,就是王天宇,他和我们家乐真是天生一对呢。”杨老太太嘿嘿地笑了起来。
“家乐,这都是怎么回事呀?”从房里走出来的杨建文道,他可从来都不知道她有设计过服装,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喜欢上做模特了。
“爸,妈,你听我说,我本来是想设计一系列服装给我们公司季展的。可是……。”公司突然倒闭了,这话她有些说不出口,怕刺激动杨建文。
“所以我只好拿给王天宇他爸的公司了,季展那天刚好一位模特病了,只好由我代替上台。爸,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外面抛头露面,我自己也不喜欢,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走这条路的。”
“那就好,娱乐圈太不干净了……。”杨建文道,随即轻叹了口气,道:“可惜呀,为他人做嫁衣了。”
“爸,你别这么说。”杨家乐起身坐到杨建文身边,拍着他的手安慰道:“总有一天,公司会重新开起的,到时,我就可以为自家公司服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