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我看到你当着她的面杀死了一个人,”
“是么。”
“如果你还记得那段过往的话。”我再度点点头,感觉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变得有点硬冷,于是笑了笑,问他:“那个蒙着脸,被你当着她面砍掉了脑袋的人是谁,斐特拉曼?是她的情人?”
这问题令他再度沉默下来。
我望着他那双由此而变得同他手指一样冰冷的眼睛,突然感到刚才烧灼在心里的恨消失了,转而变成一种我无法言明的情绪,那情绪搅得我心脏有点儿发疼,以至令我一度无法说出话来。
片刻后吸了口气,我苦笑:“看来是的。”
他松开手,用手背将我的脸推到一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杀了他,所以艾伊塔用活埋的方式折磨了你整整三千年。可怜的斐特拉曼,你说你爱她,可是明明就知道她心根本不在你身上。裴利安也是,希琉斯也是,你们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傻瓜!”
话音未落,突然我感到身下好像波浪起伏般狠狠一下震荡。
这奇怪的感觉叫我吃了一惊。
正要站起身,第二波震荡紧跟着又起,这一次更为直接和明显,让我一个不稳一下子倒地直往身后一堆珠宝处滚了过去,幸被斐特拉曼一把扯住,在我头险些撞在玉马上的时候将我一把拖了回去。
“怎么回事??”感觉到第三波震荡涌来时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一手抓着我一手按在了地面上:“是阿尔塔玛之心。”
“那东西怎么了??”
“它在动,它就要带着这个墓穴离开这里了。”
“离开?那……”
“那意味着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
他低头望向我:“打开墓室的时间,打开永恒之门的时间。”
说着打横将我一把抱起,往后倒退了一步,与此同时他刚才所站的位置突然地面上豁开一道口子,自里头冲天而出一根石柱,如锥子状,带着阵风扇一样的巨响呈螺旋形转动着,一路攀升至石洞顶端。
刚刚同顶部契合到一起,周围火光倏然而灭,黑暗骤降,带着股巨大沉闷的寂静铺天盖地压了下来,迫使我不由自主一把抓紧了斐特拉曼的身体。
“它来了。”随后我听见他道。
什么来了?
我迅速朝周围扫视了一圈,但除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什么都没有看见。
当即抬头想问他,他却仿佛感觉到了般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就在这时,那阵风扇轰鸣般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在这巨大的洞窟里隆隆盘旋,带出一波波充满了土腥味的冷风。
风吹得一度令我睁不开眼,只能下意识将头埋进他怀里,随后隐隐感觉周围温度似乎缓缓升高了起来,风势也在逐渐减弱。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似乎还听见有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由远至近。
说的话是英语,焦躁又带着点儿兴奋。
随后我紧闭着的眼帘外突然骤的一道光闪过,我吃惊立即睁开眼,发觉周围竟又充斥满了火把的光芒。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人。
欧洲人和非洲人。
他们穿着二三十年代时期欧洲非常流行的那种西装,举着手里的火把和极其老式的照相机,围成一圈在我身周惊诧地观望着。
并非是观望我和抱着我的斐特拉曼。
事实上他们对我俩根本就视而不见。
只是一味环顾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