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惜语说:“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身上有足够的银两,可以给恋蝶赎身。”
闻言,闻寂声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道:“你哪儿来的钱?显扬门给探子的工钱还没有我买酒的钱多。你说你有钱,那钱从哪儿来的?
“你可别告诉我,显扬门主大发慈悲,在被灭门的时候,未雨绸缪,提前把最后的家产交给你了。”
班惜语说:“当然不是,我自然有搞钱的门路。”
说着,她顿了一下,不免好奇起这些年楼西月在外头,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怎么每月拿到的赏银,还不比闻寂声的买酒钱多么?
她想从闻寂声口中得知更多的细节,便道:“别说得好像你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似的,没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我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赚了不少钱的。”
“真的?”闻寂声狐疑地看着她,心中升起一股疑云:“可是显扬门早有规定,门内探子不得私自在外谋财,一举一动皆要向门内汇报,你是怎么……”
班惜语:“我说了我有自己的办法,难道你不相信我?再怎么样,这钱也不是偷来的,更不是抢来的。来路正当,你别管那么多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却因为闻寂声的那句话乱了一下。
虽然闻寂声只有短短几句话,但已经透露出了足够多的信息了。
班惜语想,纵然楼西月漂泊在外,但也是不自由的。
她的言行举止全在显扬门的监视、控制之下,和她这个深宅大院当中,不得出入府邸的闺阁小姐没什么两样。
咸阳门明明对楼西月不好,可她为什么还要给显扬门主报仇呢?
班惜语不理解。
但她没有留意到的是,当她为楼西月的秘密过往而纠结的时候,闻寂声看向她的目光也跟着变了。
虽然看到的是同样的一张脸,但闻寂声能明显地感觉到,眼前之人与他所熟知的楼西月很不一样。
他认识的楼西月不会这么热心肠,不可能为了旁人而轻易放弃自己的目标。虽然她未做过恶事,但也绝非单纯的好人。
她是行走江湖多年的独行侠,在不触犯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她会出手惩恶扬善。但若是与她自身利益有冲突,她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帮助他人。
所以闻寂声想不通,楼西月在身负灭门之仇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耽误时间,不仅不去京城,还要南下。
他更想不通,向来能动手解决,绝不费劲耍计策的楼西月,竟然有一天会用妙计将连庄和陆家的势力一网打尽。
她的正义感来得莫名其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更让他不解的是,这一回见面,楼西月与他之间更是有了几分生疏。好像是回到两人刚认识那会儿似的。
闻寂声不由得想,楼西月该不会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吧?
这么想着,他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
“好吧,那我不问了。不过……”他道:“虽说你在连庄所中之毒已解,但我担心那些毒来路不明,可能对你的身体产生些不好的后遗症。容我给你把把脉,瞧瞧你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