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明白,之前与韩甚远的那个拥抱,完全没有火花,连余温都没有了;她还记得,那时,她的心很冷;但是现在却好温馨,像抱著暖炉,胸口热烘烘的,很想就在他怀里赖上一辈子。
“言秀树,我真的被你打败了。”
“我不想听这个。”言秀树才不肯放过这要她坦白的大好机会。“你应该还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吧?例如男人最爱听的三个字之类的。”
“你好帅?”
“吼,就知道你根本一点诚意也没有。好吧,给你个提示,第一个字是我,第三个字……”
“我爱你。”
书秀树开心极了,抱起她转圈圈,安丽的卷发在空中飞扬,形成好多小圈圈,圈住了他的心。
“幼不幼稚啊你,快停下来,我头好晕……”
“晕了好,晕了好!”
“好什么?等一下把我的作品摔坏了要你赔!”
“用我青春的肉体赔吗?”
“不要!我才不想浪费钱。”
“浪费钱,哈哈哈……”明明被贬得一文不值,不知为何,他却感到好笑。
“被亏还笑得这么爽?”
“看是被谁亏啊。”平时只有他亏人的份儿,哪知道现在也对被亏这件事开始上瘾。“以后还请你多多亏我。”
安丽笑得好灿烂,头昏昏、脚浮浮,站也站不稳,索性转身背对著他,安心靠在他怀里,等待晕眩过去;而他的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闻著熟悉的香味。
“除了爱上你,我还要做一件疯狂的事,”
“不行,你只能把爱上我这件事当成心目中最疯狂的第一名。”
“连这都要吃醋,真像个小男生。”
她静静地走向最里面的一座雕像前,扯下覆盖著的布帘,是她为韩甚远亲手塑造的雕像;在夜里,映著微弱昏黄的灯光,石膏脸部的表情清冷却又迷离,看得出来,当初她用双手雕塑时是如何的用心。
像她这样的女子,爱情本来就是创作的养料,足以滋润她的灵魂,却也同样能带来毁灭。
默默地,她凝视著自己的作品半晌,然后抓起一旁的木棍,毫不犹豫地往同真人般大小的石膏像劈下……
瞬间,石膏片碎落,她继续敲打,直到它们变成一堆小山,在脚边凌乱成一片。
言秀树没有阻止,他知道,她需要发泄,她一直都对那座雕像存在著某种复杂又矛盾的情绪;从现在开始,她不必再记挂著这么一件作品,尽管女人往往对爱人留下的物品特别珍惜,不忍舍弃,因为记忆是美的,与他的离去无关。
“你弄出这么大的声响,邻居恐怕会以为这里发生了凶杀案。”言秀树打趣。
安丽回头望著他,表情平静无波。
“我以为我会很伤心,结果并没有。毕竟,这是我很喜欢的作品,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东西来。”时光不会倒流,她不会再有相同的心境。
“你的创作只会愈来愈成熟,你一定可以做出更棒的作品。”
“例如……画你?”她眼眸闪动。
“不要吧?今晚有寒流耶,更何况人家还没有做好裸体的心理准备……”
“谁说要画你裸体!”他身材那么好,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