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怪华春秋,蛊毒作祟,唐姻整个人的脉相都是杂乱无章的,就连月事也不再准确。
加之唐姻即便怀了孩子也未曾有过任何不适,故而难以从脉相之中判断出什么。
两月有余,宋昕心中盘算,那唐姻怀上这个孩子的时间,与唐姻诊出蛊毒之时相差无几。
华春秋继续道,“瞧她的症状,该是心绪波动过大,所以才晕了过去,你不必太过担忧,我为她配上几幅安胎的药。”
宋昕望着华春秋,第一次露出有些手足无措的情绪。
他可以运筹帷幄谋天下局,可以执笔为剑替圣人书。可偏偏……第一次做人|夫,为人父。
于他来说,这一切皆为未知。
“前辈,那……我当如何。”
“眼下她身子弱,切勿大悲大喜,别的倒也不必过于在意。一切如常吧,稍后我开几副安胎药给她,只是这蛊毒……大年三十一过,我们还是尽快起程为好。”
言尽于此,宋昕明白,只是这蛊毒必须尽快解了。
华春秋安排人去熬药了,宋昕便坐在唐姻的身侧,一会儿盯着唐姻的脸看看,一会儿又盯着唐姻尚且平坦的小腹出神。
他有些难以想象,唐姻这样小小的身躯里居然孕育了另外一个更小的生命。
不大一会,唐姻睁开眼,便看见宋昕目不转睛盯看着她。
“……我又昏过去了是不是?”唐姻有点难过,“这次,这次我又昏睡了多久?很久么……几个时辰?还是……一整日。”
宋昕只是凝望着她,深黯的眼底流出唐姻从未察觉过的未知情绪。
男人靠了过来,清冽的气息扑面,唐姻被他圈入怀中。
宋昕道:“我有事想告诉你。”
唐姻以为自己的身子出了岔子,略有些紧张,她攒着宋昕的袖角,鼓足了勇气:“嗯,你说。”
宋昕却将一只手轻轻覆在了她的小腹处。
“姻姻,你……你有孕在身了。”
唐姻垂眸,盯着宋昕手掌覆盖的地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重复了宋昕的话。
“有孕?我有孕了?”
“……是。”
“多、多久了?”
宋昕:“两月有余。”
唐姻喜欢孩子,希望将来能儿女绕膝,聆听银铃童笑。倘若她未中这蛊毒,对她来说,有孕在身会是一个天大的喜事。
可眼下……
她不得不忧心,她以及她腹中的孩子会平安无虞么?
其实她和宋昕早就想到过这个问题。
自己尚且朝不保夕,何苦怀上一个孩子呢?
所以自她身中蛊毒以来,宋昕与她行那事的时候都异常小心,譬如会算着行|房的日子,又譬如宋昕会使用一些安全的举措。
除去避子汤药十分伤身,宋昕不许她喝,他们该做的他们都做了,只是谁能想到,这孩子早就有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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