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氏惊惶失措,不自主地后退两步,随后心一横,头一扭,色厉内荏说:“胡老板心太黑。”
吴天问脸色冰寒,猛然抡起双臂,如风火轮般左右开弓,狠狠地打在雷氏脸上。雷氏惨叫一声,倒出几米远外。
雷得声赶忙拦着吴天问说:“吴老板,杀人不过头点地,砍头不个碗大的疤。我们毁了你的东西,我归人赔钱就是。你凭什么这么狠打人?”
吴天问二话没说,又是两耳光甩在雷得声脸上,不屑地说:“打你们又怎么了?不识抬举的东西,叫你一声雷主任,你就以为是官了?不知道阎王爷有几只眼了?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雷得声捂着脸倒退着,脸由绿变红,眼睛瞪得象铜铃,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说:“吴天问,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拚了。”
吴天问瞥了雷得声一眼,从衣袋里拿出纸巾,旁若无人地擦着手,然后把纸搓成团,丢进垃圾桶,不屑地说:“跟我拚,你这只蚂蚁够格吗?”
吴天问的话音刚落,四个年轻力壮的茶馆保安就站到吴天问的两旁,手里的警棍不停地拍打着手掌,虎视眈眈瞪着雷得声。脸肿成猪头的雷氏见势不妙,立即躺在地上打滚,呼天抢地:“叔伯婶娘们啊,吴家的赌场不仅搜刮干净我家的钱,还漫天要价,敲诈勒索要我赔几万块钱。他还要打死我们。你们要给我们作证啊。老天爷,睁开眼看看吴家的暴行,让雷公劈死他们全家吧。”
柴明、毛运双手环抱着,自始至终闭目养神,如老僧坐定一般纹丝不动。
雷氏的翻滚幅度很大,象一团肉球快速滚到了屋外,凄惨的哭声引起人的同情,围观的人群开始有了些许骚动,嘈杂声嗡嗡不停。
吴天问本想借教训雷氏,杀一儆百,震慑胆敢冒犯吴家之人。没想到雷氏以农村泼妇特有的撒泼滚打,把矛盾外溢,引起了人们的同情,如不及时控制,事情有可能向相反的方向发展。
吴天问当即一挥手,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立马挥舞着警棍冲出大厅,分左右用膝盖跪压着雷氏,让其动弹不得。另外两个保安则挽着雷得声的左右臂,预防他出手相救。
吴天问背负双手,迈着四方步踱出厅外,换上一幅仁慈的面孔,对着近百的人群温和地说:“我吴天问开茶馆近十年,自信诚待天下客,对左邻右坊也和睦相处,从未欺凌过任何人。”
“雷得声昨天到我茶馆打牌,我好茶好水服侍,免费提供空调、饭菜。他老婆今天擅闯进来,不分青红皂白,掀翻麻将桌,见什么砸什么,让我损失惨重。”
“我本着都是柏城镇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生意人嘛,也讲和气生财,不仅没让他们照价赔偿,还礼让三千块钱。没想到他们夫妇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反口诬蔑我敲诈勒索,想赖掉赔款。”
“大家做过生意,很多也是开茶馆的,如果打牌的都和雷得声两公婆一样,公然砸馆,而不受到一点惩罚,估计镇上所有的茶馆,马上就会有闹事的。大家一夜之间都会倒闭,关门大吉。”
吴天问脸上布满了凄苦,眼光迷离,扫视着围观的人群,然后垂着双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说:“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对雷得声夫妇怎么处理,我听大家的意见。”
雷氏挣扎着,破口大骂:“吴天问,你这个伪君子,假仁假义,吃人不吐骨头,迟早会遭天杀。”
人群中立刻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有声音高喊:“吴老板仁义。”
“照价赔偿,天经地义。”
“这个死猪婆坏了行规,打死她。”
吴天问脸上表情痛楚,微闭着双眼,似乎不忍心下手,却不经意向身边的罗主管瞟了一眼。罗主管心领神会,走到仍骂个不停的雷氏身边,恶狠狠说:“你这个死猪婆,死到临头了,还污言秽语。给我打,打到它闭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