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庄稼汉,用各自的扁担简单绑成了担架,架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
那人一动不动已经昏迷,仔细一看竟然还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受这么重的伤,可不是寻常事。
许奕安反应倒快,扶着后背起了身,“把她放内室去,无患,过来帮忙。”
谁知无患只是不经意得那么一抬眼,竟然猛地站起了起来,也顾不上被撞翻的药盆,脸色煞白径直朝那女人扑了过去。
别说几个庄稼汉,就连许奕安都被惊着了,“这人你认识?”
无患没理他,仓皇地擦掉女人脸上的血污,待看清面目后又颓然地垮下了肩。
几分失望,几分庆幸。
许奕安恍然想到了什么,先把那女人安顿好,又请几位庄稼汉在外面先坐坐,“忠叔麻烦招待下,问问这女人的来头。”
忠叔应了声,瞥见无患的脸色有些奇怪,与许奕安对视一眼,见他只是默默摇头便不再言语了。
内室里,许奕安不方便弯腰,给女人擦洗剥下染血衣物的活儿都交给了无患,好在她倒是熟练,只是指尖依然颤抖着。
许奕安怕她承受不住,忍不住开了口:“无患?你若不想见到她,要不也出去吧。”
无患摇头,“我不走,我来照顾她。”
她这样说了,许奕安也无法,几针下去止住了女人的出血,但意识还没恢复。
“行了,暂时不会丧命。”
听到这话,无患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覆上那女人的眼角,好似生怕冒犯了一般。
这般神情,又是许奕安从未见过的。
“好像啊。”看着那女人紧闭的双眼,无患喃喃开了口。
“什么?”
“她和我师傅,长得好像。”
正在收拾针套的许奕安一顿,心里忽然一阵泛痒,挠得他难过,连嘴角也不由勾了起来。
好在他背对着无患,否则这笑容只怕会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在幸灾乐祸。
“原来你师傅是个女人。”
无患横睨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是?”
对啊,她从未说过,是许奕安自己先入为主以为当师傅的都是男人,又看无患说起师傅的时候,那乖巧温顺的模样,便越想越偏颇了。
但如果那师傅是个女人,那他还较劲什么,无患她孤身在何家,只有那么一位亦师亦母的人陪着,感情可不得深厚么。
只要不是他想的那样,就行。
这时,忠叔在外面问完话了,那几个庄稼人说田里还有活儿,能不能放他们先走。
许奕安想了想,“那该问的都问到了么?”
“他们也只是在田边发现这女人而已,并不清楚别的。”
说完这句,忠叔也不晓得是一时失言还是意有所指,又补了一句:“唉,又多了个来历不明的。”
正守在那女人身边的无患一愣,目光明显黯淡了下去。许奕安见状倒不客气,把内室的门打开一拳缝隙,冷冷地看着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