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囚犯,幻想着以前经历过的美好日子,看着刑期一天天的减少,兴许还能抱有希望。
玉华呢?
每天醒来后,身体都是一样的沉重,一样的无力,自己也是一样的绝望。
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会沦落到这番境遇。
明明在校亲历亲为任劳任怨,明明在家里有着超过一般家庭较为富足的家境,可到底是为什么。
玉华知道他自己失忆了,失去了跳楼的记忆,同时也失去了生当为人的愤怒。
爸妈说这是一种保护
鬼信。
算了,先考虑考虑一点现实的吧。
玉华几近死了的眼神转动到头顶上了年纪的吊灯,该怎么关掉它呢?
起床,走几步,抬手,按按钮,那是正常人才能做的事情。
看到手边用来擦汗的毛巾,玉华想到兴许可以把它丢过去将灯关掉睡觉。
唯一完好的右手笨拙的抓起手边的毛巾,这是一条两个巴掌大的很薄的小毛巾,薄到,玉华怀疑这种大小能不能按的动按钮。
抬手,视线中的,是一只细地离谱的男生的手臂,成年人随便一握,都能一手抓起三只的手臂粗细。
当右手被抬起,它是有些支撑不住似地左右摇晃。
玉华随意的用眼睛扫了下按钮,甩手一丢。
毛巾在还没超出床的距离就散开,随后无力的落在玉华的脚边。
呵呵。
“看来今晚要开着灯睡觉了”
只要爸妈忘了一件事玉华的生活就是如此。
现在的他除了整天躺在床上,保持着一个姿势玩手机玩到没电,最后发呆,什么也做不了。
“轰隆隆”
雷声打破了这一片的小世界,响地玉华几乎没有心情睡觉。
因为,太近了。
那雷声就好像在头顶传来,劈打在视线看不到的某处。
望向窗户,那是一层白茫茫的薄雾。
玉华想起身,看看外面的夜景。
他先将左边仅剩下知觉的左手用右手小心的抬举到肚子上,稍稍感觉没有大碍,身体用力右倾斜,右手纤细的手臂整个趴在床上作为主要的着力点。
幸运的是,长时间的不运动,玉华体重很轻,仅仅用了全身力气就能坐起来了。
就是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