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附马爷”这个称呼,李鹿眼神仓皇地低下头。
他对不起从小就背上私生女骂名的瑶儿,更对不起青梅竹马的秀梅。
“当初我背井离乡,只为考取公名,带上你们母女过上好日子。”
“只是却被当朝长公主看上了,她逼我娶她,要不然就要杀掉我的父母,我不能背上不忠不孝之名,在被逼无奈下,我只能点头答应。瑶儿,你会不会怪父亲?”
秦雨瑶摇了摇头,纤纤玉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眸光里多了几分伤感,“不,父亲,我不怪您!要怪只怪长公主强抢名男,致使有情人分开多年。”
李鹿哀伤地叹了口气:“瑶儿你能谅解为父,我很感动,只是你母亲现在如何了?”
“母亲自嫁进秦府后便日日以泪洗面,若是当初态度再坚决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外祖母和外祖父就不会逼她嫁给秦二爷,每到夜里都思念着父亲,久久无法入眠,身体大不如以前了,现如今还怀上了身孕。”秦雨瑶可怜兮兮地说完,咬下嘴唇,楚楚可怜地看着地面。
李鹿处在震惊中久久回不过来神,他心爱的女人竟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他怎能容忍?
藏在袖子下的手青筋暴起,恨不得立马打死那位秦二爷。
李鹿拉起秦雨瑶的手,乞求道:“瑶儿为父对不起你们母女俩,但你能不能让我见一面梅儿。”
秦雨瑶微微扬起脸庞,轻轻咬着唇:“爹爹,阿娘如今被关在府里,出不了门,只怕是困难,不过我会想办法约她出来的,到时候就在春日茶楼见面怎么样?”
“好好好。”李鹿连说了三声好,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到秦府,把梅儿带出来。
翌日正午时分。
李鹿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人,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茶楼门口,从车下下来一位戴着面纱身姿曼妙的女子。
隔着老远,他便能见面纱之下那张肿胀的脸!
欺人太甚,她在秦府过的到底是什么鬼日子!
当初,他曾回过老家看望郑氏,可却告知她已经嫁人了。
她弱女子一个,瞒着自己生了下瑶儿,难以想象她独自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十六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将人牢牢地抱在怀里,夜夜疼爱,将她这十六年来受的苦,全都补偿回来。
秦雨瑶眼中满是欣喜,拽住他的袖子,提醒道:“爹爹,现在还不是我们一家三口团圆的日子。”
李鹿几乎快要站不稳了,这份迟来的愧疚,差点要填满他心房,“瑶儿,这些年来,你和你娘在外受苦了。告诉我这些年来你都是怎么走过来的!”
秦雨瑶咬着唇,强忍着不哭出来的欲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眸中还夹杂着一股异样的恨意:“因为我是私生女,见不得光,只能住在外祖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我每日吃糠咽菜,直到把衣服穿破了才能换新的。爹爹,您什么时候能接瑶儿回家。”
每一字,每一句,就像针扎在他的心尖一样,细密的痛让他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