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病也足足歇了两日才好,这两日她食难下咽,整个人都没了之前的精神劲,好似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吧唧的。
照香桃的说辞就是落榜的秀才在家宿醉。可她哪里知道她的心比落榜还要难受,心头就像是有一团棉花堵着一样,不痛不痒,可就是让她心生烦闷。
大病初愈后,秦老夫人便派人去请秦凌霜到朝阳院一聚。
秦凌霜进入厅堂内,抬眼望去,便见祖母的下首还坐着一个中年妇人,她穿着一身银灰色的夹袄梳着流光的发髻,拄着一根细细的拐杖,一双干枯的眼睛里透露着精光。
此人正是秦家的远房亲戚王姨母,她此时来这定是有事相求。
她心中的已暗自有了考量,朝着高堂盈盈跪拜行礼:“祖母,姨母早安!”
秦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霜姐儿,你已及笄该考虑婚事了,我和你姨母和家族的长辈都决定将婚事提前一些时日,就定在年前,你看此事怎么样?”
听到这些话,秦凌霜脸色骤然变冷,沉声道:“可是祖母不是说先让我学习管家的本事吗,孙女愚钝,这一时半会也学不会。”
“怎么会愚钝呢?我看你明明是聪明得很,京城大名鼎鼎的才女,你就别谦虚了。”王姨母忍不住插话,攀上薛家这门亲事她出去脸上也有光,要是能早点把她嫁出去,她也好从中获利。
秦老夫人也表示赞同,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是啊,这管家之事,等你嫁进薛家也可以慢慢学,不急于一时。”
“是,祖母。”秦凌霜只得暂时同意,看来这婚事得尽快退了。
她起身给二人奉茶,王姨娘的眼睛直勾勾盯在她的身上,在看到她头上戴着的孔雀发簪时,眼中的嫉妒和贪婪毫不加掩饰地展露出来。
她端着茶水喝了一口,笑道:“我有一个亲戚姓王,单字一个生字。过完年后他也要进京考试,索性这次我也将他带回来了。到时候他要府住到年后,和安哥儿桥哥儿一起来读书。说不定能中个举人。
王生在书院的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名,这件事秦家人都知道。
王生?秦凌霜呼吸一滞。
卷门帘被人掀起,紧接着,一道清亮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秦大小姐真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模一样天姿国色,绝代佳人。”
她僵在原地,从头到脚的感受到一股寒意,对他包赞的话更是置若罔闻。
猛地回过头看向身后站着的男人,穿着一身青衫,面容埋没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可挂在嘴边那诡异的笑容,是她在前世见过无数次的,他每次动手打都是笑着的。
瞬间,秦凌霜的脸色惨白如纸,是他,果真是他,她害怕的时候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前世的记忆犹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嫁给王生之后,每日早上就要给婆婆奉茶,家里的家务活都是她一手包揽的,洗衣、做饭,擦地、擦桌子…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