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知府大牢内。
水滴答滴答落下,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秦雨瑶和郑嫣然紧绷的神经上。阴暗潮湿的环境让人反胃,那种潮湿的气息与腐败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几乎令人窒息。
食物是单调的馒头和清水煮白菜,没有半点油腥,连最基本的油盐也没有放,难以下咽。
秦雨瑶紧咬着馒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安。床底下散发出的腐烂气味更加浓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腐烂,让人不寒而栗。
她烦躁地咬着指甲,神经质地念叨着:“羽哥哥怎么还不来救我?真的一刻也快受不了了!”
郑嫣然站在一旁,她的脸色苍白,双手紧握在一起,仿佛在寻找一丝安慰。她胆战心惊地看着秦雨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小姑,我们做这档子事,也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最差的也是斩首,可是我……我不想死啊!”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地牢的寂静。两个人立刻紧张地抬起头,只见一名狱卒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的脸色阴沉,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秦雨瑶身上,“秦雨瑶,有人来看你了。”
秦雨瑶和郑嫣然相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希望。难道是羽哥哥来了?
郑嫣然猛地从地上跃起,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中透露出急切:“小姑,薛公子来了!他是不是来救我们的!求求你,一定要连我一起救出去!”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仿佛看到了自己重获自由的希望。
秦雨瑶轻轻抬起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裙,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而从容。她知道,她要用自己最美的姿态去面对那个即将到来的男人。她轻轻地瞥了一眼郑嫣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缓缓说道:“你是我的亲侄女,我怎么可能不救你?放心,我不仅会救你出去,还要让薛公子用八抬大轿抬我回府,让那些京城百姓们都给我看好了!”
狱卒站在一旁,听着这对姑侄的对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心中暗自得意,因为他昨天根本没有把信交给薛公子,而且秦雨瑶在京城的名声早就臭了,谁家会娶她呀?真是痴人说梦。
秦雨瑶略微打扮了一下之后就跟着狱卒走出了地牢。
地牢外的阳光格外刺眼,一时之间,她几乎无法适应。她被带到了一间简陋的小屋,只见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秦雨瑶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去。
“羽哥哥!”她惊喜地叫出声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身姿挺拔如松,她心中涌起的希望如潮水般高涨,期待着是那个心心念念的羽哥哥。然而,当那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时,所有的期待在瞬间冻结。
“秦凌霜?怎么会是你?”秦雨瑶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绝望,她尖叫道:“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羽哥哥他怎么不来看我!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秦雨瑶的心像是被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入,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尖叫声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她不敢相信,那个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羽哥哥,竟然没有出现在这里。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秦凌霜。
秦凌霜站在牢房门口,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她的目光如冰,所到之处都让人感到一片寒冷。她看着瘫倒在地的秦雨瑶,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她慢条斯理地坐下,冷冷地笑着,“秦雨瑶,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和我可没有一点关系,我今日就是来送你上路的,我已将你的罪行上报给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即日将面见圣上,你以为薛子羽还能护住你吗?”
“薛家人早就把他关了起来。”秦凌霜嘲讽道,“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罪行,现在正忙着跟你划清界限呢。你还指望他来救你,真是天真的可笑!”
秦雨瑶的眼中充满了绝望,癫狂状态愈发严重,她的双眼空洞而失神,嘴里不断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羽哥会来救我的,你一定是在骗我!”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显得异常凄厉。
而秦凌霜看着她这副鬼样子,也没惯着她,交代了狱卒一些事之后便回去了,比起轻而易举的让她死,她更希望她能在死前经受折磨痛苦。
秦雨瑶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扯拽,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疼痛和内心的绝望。原本清秀的容颜此刻已变得扭曲而狰狞。狱卒站在牢房外,吓得忍不住后退三步,心中满是惊惧。
回到地牢之后,秦雨瑶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无精打采的。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光,仿佛所有的生气都被抽离了一般。郑嫣然看到她回来了,赶忙扑了上去。
“小姑,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呀?”郑嫣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紧紧的抓住秦雨瑶的手,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总共只有两件衣服,一件是她自己的,另一件则是秦雨瑶的。
秦雨瑶的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一把甩开她的手,“还出去呢,我们死到临头了!”
“我不就是弄死的几个孩子吗,为什么要让我偿命?我又不是故意的!他们会死,完全是因为他们体质太差的原因,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她的声音冷漠而残忍,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郑嫣然被甩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抬头看向秦雨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颤抖着摇着头道:“我们要死了?不,我不想死啊!”
忽然之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她的手,“小姑,我上次都是听你的话,在衣服上下了毒,你快跟他们说我是无辜的呀,只要你肯作证,他们一定会放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