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昭容话,触怒宇文幕。
他面色陡黯然下来,森森道:“皇兄不会杀你,西太后外戚党派却不会放过你。上次廷审,难不成你还未得到教训?”
那话斩钉截铁,容不得一丝质疑。
他不怒自威,让人心生畏惧。
上官昭容始终不明,为何西太后外戚党一定要与自己为难。
大抵因为她是魏国公主,可即便如此,也无需赶尽杀绝的吧。
她尚还在犹豫之中,宇文幕却探臂过来,轻揽住她腰肢,不由分说将她从马车上抱下。
尽管面容冷峻,可动作却尽显轻柔,似生怕弄疼她身上伤口。
侍卫备马过来,他抱着她翻身上马。在马背上,他仍旧将她抱在怀中,用毛毯做绳索,将她上半身紧捆他胸腹之间,这一来,她就如同是刚出生婴儿还在襁褓当中一般,丝毫挣扎不得,即便马匹奔走,也丝毫震荡不到她。
林外马蹄声急促,隐约中亦能听到士兵呼喝声。
宇文幕不再犹豫,率领二十几号人马,向林子南方奔驰。
她躲在他怀中,只稍稍抬头,便能见到他那菱角分明五官。
“幕王爷如此说,只怕是公开与陛下为敌了。”耳边虽是疾风掣掣,但因此刻两人距离实在太近,因而她说话,他也听的清楚。
宇文幕轻描淡写道:“不必称呼本王幕王爷,曾经你只叫本王单字幕。”
上官昭容愕然,有些局促道:“那未免也太失礼了。”
“本王便是喜好你无礼模样,你自打进宫之后,似温顺了很多,就连性格也变了。”宇文幕提及此,口气略显嘲讽:“本王素知皇宫是能磨人性子地方,但不曾想就连你那种固执性格,也被磨了个干净。”
上官昭容汗颜,大抵曾经的她是那种大大咧咧性格,也正对宇文幕胃口。可她在现代社会,自幼也是只闷头读书的乖乖女,性格自然也是沉闷,喜静不喜动类型。
“幕王爷还是随我一起回宫吧。陛下从来都是极器重幕王爷,不会治罪。”她如是说,不能不说是包藏着私心。
说是私心,实际也不过是为宇文赋着想。兴师动众前来抓捕,在朝中自然会引起骚动,对他极为不利。
“本王从未有过反心。只是皇兄几次三番将你推向险境,丝毫不懂怜惜,本王实在看不下去。”宇文幕冷笑道:“你说皇兄器重本王,简直可笑。本王回国时日已久,除被封王之外,再无重用。皇兄分明是忌惮我宇文幕,唯恐本王功高盖主,威胁到他皇位。”
只几句话,也将心中多年所积压愤怒埋怨宣泄出来。
上官昭容沉默,这兄弟二人之间究竟如何,她不清楚。
她还想劝说,马缰却猛然勒紧,马前蹄高高抬起,马匹发出尖锐的嘶鸣声。
上官昭容侧目去望,面前却已然被禁卫军拦截,密密麻麻尽是人,而宇文幕这边,只几十号人而已。
“幕王爷,跟我们回去罢,免伤无辜性命。”对面领军将军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