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看沈秀琴的脸色不好,也没怀疑,叮嘱了她一句好好休息,就熟练的将被子换好了。
抱了新的被子过去隔壁,将床单换了一遍。
沈秀琴坐在房间心神不宁,她不明白权诺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家里,对于当年的事情又知道多少,心里对于他的出现,既是高兴,又是恼怒。
都过去了二十多年了,这个时候他还回来做什么?难道还嫌当年害她不够吗?
“妈,吃饭了,你没事吧?”江以宁换了床单被套以后,又将晚饭做好,见沈秀琴一直没从房间里面出来,想到她刚才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担心。
进房间的时候,才看到沈秀琴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听到她的声音,沈秀琴才动了动,声音沙哑的回了一句:“我不吃了,你们吃吧,我有点不太舒服,想要先休息了。”
“妈,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看吗?”江以宁过去,伸手探了探沈秀琴额头的温度,额头有点冰冷,而且沈秀琴的脸色苍白,看起来是不太好的样子。
沈秀琴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累了,你去吃饭吧,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晚上饿了我自己起来弄点吃的就好。”
“那我给你熬个粥吧,你晚上要是饿了,就起来吃一点。”江以宁也没多说,起身出去了。
权诺顷看着江以宁自己一个人出来,目光忍不住的朝着她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沈秀琴,心里忍不住的失落。
她到底还是不愿意见自己……
权诺顷心里叹了口气,将满心的失落都压下,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厉斯年夹了一块苦瓜,放在了权诺顷的碗里:“权先生,以宁做的菜味道不错,你多吃一点。”
权诺顷看了眼碗里的苦瓜,又看了看厉斯年,总觉得厉斯年的话里意有所指。
他没说话,埋头安静的吃饭。
这一顿饭吃的有些压抑,江以宁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吃过了以后,江以宁忙着收拾,厉斯年和权诺顷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了一会儿电视,看着时间不早了,厉斯年才看着权诺顷,淡淡的开口:“权先生,该休息了。”
权诺顷失神的应了一声,原本还以为能够跟沈秀琴说上几句话,可惜了,沈秀琴根本就不想见他,他心里难受,起身失魂落魄的跟着厉斯年回了房间。
江以宁洗澡出来,已经没看到他们两人了,想到沈秀琴一个晚上也没吃东西,她去厨房盛了一碗粥,才进了房间看沈秀琴。
“权先生今天应该不是巧合在墓园下面遇到我们,然后送我们回来吧?”进了房间,厉斯年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才看向权诺顷。
权诺顷闻言沉默,抿着唇看着厉斯年,一言不发。
“前段时间,宁女士来了丽港市,派人抓了以宁去医院,还要割掉她一颗肾,换给你的儿子权骆谦,这件事情权先生知道吗?”厉斯年见他不回答,又语气淡漠的问了一句。
权诺顷的神色总算是有了些变化,眼底隐隐的透着怒气:“我确实知道此事。”
“权先生,我不管你跟以宁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想知道你今天来,到底是带着好意还是恶意,但是我想要提醒权先生一句,以宁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为了她,我可以拼命。”厉斯年轻哼了一声,语气带上了一丝的威胁。
看着厉斯年这样维护江以宁,权诺顷心里也是欣慰。
哪怕他不能留在江以宁的身边护着她,好歹她遇到了良人。
“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们母女的。”权诺顷看着厉斯年,慎重的承诺。
“这样最好。明天雨停了,权先生就离开吧。既然当初走了,何必还要回来?”厉斯年满意的点头。
权诺顷这一次脸色是真的变了,目光有些锐利的看着厉斯年:“你都知道了?”
“有些事情不算多大的秘密,只要有心去查,自然是能够查到的。我相信你是没有恶意,但是,我想以宁她现在还暂时没有接受变化的心理准备。而我,不允许她受到伤害。”厉斯年回答的理直气壮。
权诺顷一口气就堵在了喉咙,看着厉斯年,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庆幸。
“臭小子,那你也最好给我记住了,如果你敢伤了她,她背后也不是没人撑腰的。”权诺顷恶狠狠地瞪了厉斯年一眼,警告道。
“放心,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厉斯年回答的十分的自信。
权诺顷被噎了一下,又瞪了他一眼,才上床休息了。
厉斯年没有跟别人睡的习惯,尤其还是个男人,他自己去拿了柜子里面的被子,出去外面睡沙发去了。
江以宁半夜起来,就看到了整个人缩在小小的沙发上的男人,她愣了一下,看被子落在了地上,才走过去,轻手轻脚地将被子捡了起来,盖在了厉斯年的身上。
厉斯年睡着时候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的乖,长手长脚的他,有些委屈地缩在那小小的沙发里面,长而卷翘的睫毛,垂落在脸上,留下了一层淡淡的浅影。
江以宁歪着头,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没忍住,伸出手去,手指轻轻地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
刚要将手收回来,手腕就被人倏地握住了,男人压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淡淡的响起:“怎么?半夜不睡觉,出来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