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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殷然抱着那一团泥巴色，带些男人酸汗味的衣服，低头不语。

&ldo;怎么了？你不是很想见他的吗？&rdo;凌无书俯视的目光下，只能见她细碎刘海下微微撅起的一瓣樱桃红的下唇。

也不是嫌弃，就是不喜欢什么都随他的指挥。

一时是巴巴地等他回家，一时又是要乖乖穿上他递来的衣服随他出行。

虽说事事一言堂是他为官，为凌家如今唯一男丁的习惯和职责，可殷然偏不喜欢事事顺从。

半晌，那樱桃小嘴的主人抬起头来，像有了主意似的，将衣服丢还给他，&ldo;我不要扮成伙计。&rdo;她微微一笑，又补充道，&ldo;放心，我也不女装出行，败坏你名声。&rdo;

&ldo;那你扮成什么？&rdo;凌无书眉心微蹙，鼻息中吐出一丝无奈地苦笑。

&ldo;你基友。&rdo;

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这两个字的意思，凌无书已被殷然拉着一路走向自己房间。

&ldo;凌大人的男性友人，年十八，京城纨绔，世家贵胄，人设已经想好了‐‐有钱，浪，有钱。&rdo;殷然戏瘾上身，一边走一边脑暴，一边跟凌无书解释，也不管他听懂没听懂。

等走到凌无书卧房门口，脚步一顿，回首看他，&ldo;给你的好基友找件衣服吧。&rdo;

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道，一向正直严谨的知州大人，就这样任凭一个身量还不到他脖颈的小丫头拉着走了一路，最后还乖乖地按她的说法，一头扎进衣柜认认真真替她找起衣服来。

最后给殷然的，是一件深紫色绣了一身暗色蟒纹的锦缎长袍。

那是凌无书束发礼上穿的，颇显尊贵，大小也合适。距今已有五年，那年他年十五。

殷然很是满意，又找了根羊脂玉的发簪和墨色玉带来配，关起门来好好捯饬了一番，等凌无书再看到她时，已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象牙的折扇一展，满脸的英气，略显阴柔的翩翩佳公子一名。

&ldo;鞋，鞋……&rdo;殷然的声音传来。

回过神来，凌无书才发现自己已然看呆了。

他顺着看下去，华贵长袍的墨色滚边下露出一双绣花鞋的小脚。

&ldo;哦，鞋，我给你找。&rdo;他慌忙收回目光，扶着后脑勺转身进屋翻找，桌椅板凳被撞倒了一片。

找到鞋子递给殷然后，又忙退身出门，慌忙之中&ldo;砰‐‐&rdo;的一声关上门，关门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之时，已是满脸煞红。

不久，殷然大摇大摆地走出门来，穿着那双尺寸大出好多的靴子。

&ldo;你是怎么……&rdo;凌无书一边走一边看着她的脚，自己的靴子穿在她的小脚下，有种奇异的感觉。

&ldo;当然是塞了很多棉花啦。看路‐‐对了，你的被子让我拆了。&rdo;

&ldo;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