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峻熙满脸是汗看向大姐夫,“不。你不是说今日没有猪再骚扰我了吗?那我和你们一起下山,一起去镇上卖肉,买骡车。”
要不然只大姐夫和二姐夫可咋整,他虽然不太顶用,但是最起码能看摊。
半个多时辰后。
满山扛着一头大猪,向山脚下走来。
罗峻熙紧随其后,紧紧跟住前方二姐夫脚步,脸上又是泥又是汗,东一条西一道,用两手拖着一个大袋子,借着滑草拽着走。
没一会儿,罗峻熙即便戴着大姐夫给准备的手套,手心也全是划痕。
而山上,朱兴德正在卸猪肉绊子。
他指定是没有本事背一头半的,二妹夫一整头,小妹夫大半头,剩下的一头半只能卸开,等待满山回来接应,让罗峻熙在山下看摊。
满山不负朱兴德期盼,比预想的回来还快,边疾步回来找大姐夫,边咕噜噜喝水。
满山这样全身肉筋子的,都能累的微喘,就可想而知朱兴德和罗峻熙了。
最后一头半野猪,满山背起大部分,朱兴德佝偻着脊背用麻袋背起剩下的猪肉绊子。
就这样,三头成年大野猪,分两趟上山下山,才将所有猪肉背到山脚下藏的两台手推车上。
三位连襟抄近路下的山,车停的地方也比较靠近去镇上的路,所以不用经过村里,自然就没有人看见。
满山推一台车。
朱兴德拿自己当骡子,用身上捆的绳子拽另一台推车,罗峻熙从后面,一会儿帮这个姐夫推车,一会儿帮那个姐夫推车。
这一路上,仨人停下车,还席地而坐不忘补充能量,吃点儿干粮。
布兜打开,丈母娘起早包的金灿灿苞米面菜团子。
朱兴德就像百宝箱似的,上山猎猪,他啥都带。
你四个他六个,大德子分给满山九个,各个吃到噎得直打嗝,一个水囊仨人递来递去轮番喝。
到了镇上,望着那矮趴趴城楼,仨人松口气。
可是接踵而来的问题,咋卖啊?
猎猪,背猪,上山下山,路上再耽搁功夫,到了镇上已然很晚,想一斤斤倒腾着卖,今晚不得住在镇上啊。
别怕,朱兴德安慰两位连襟,用两手抹抹乱七八糟支楞巴翘的头发,到了他的主场啦。
直接推车穿城而过,来到另一道城门口,满山和罗峻熙就看到好几位拉脚车夫围上他大姐夫:“啧,真是猎头啊?”
“那你看,必须的,又猎来啦,三大头,你们哥几个分分?挣个跑车钱。晚上摊点儿黑,明日早些起,拉到你们那地头分吧分吧就卖啦。”
“是新鲜的不?”
“你那是啥话呀,怎能不新鲜。你看看这血,你再看我手指盖里这血,全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热腾腾的,新杀的。”
就这么卖了。
“就这么卖啦?”罗峻熙吃惊地望着大姐夫。
朱兴德用他那双带着猪血的大手,一把小妹夫肩膀,笑道:“没错,就这么简单,走,趁着还来得及买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