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阴气浓郁的有些不正常……”
洛清酒答了一句,已经解下腰间的长刀,塞入了王归璨手中。
“你呢?”
“我不用刀,给你带的。”
王归璨接过一看,果然是巡守司的制式长刀,当下也没推辞,只是掂量了一下三尺三的长刀,心中莫名掠过一个念头,这应该就是周瞎子锻造的吧?
正要说话,周围却突然有大片雾气涌动而来,眨眼间就将两人完全淹没。
王归璨贴的更紧了,因为这雾气竟然呈现一种诡异的暗红……
这熟悉的一幕让王归璨心中涌起惊涛骇浪,然而还不等他确认这是不是又是另一个“梦”,紧挨着王归璨的洛清酒却怔住了,随即脸色一变。
王归璨看到洛清酒将手探进了领口,一阵艰难的拉扯后,从胸前拽出了一枚正散发着蒙蒙光辉的玉石。
玉石一闪一闪的,仿佛即将熄灭的蜡烛,又像是一种预警。
“这……怎么可能!”
茫然注视着弥漫天地的红雾,洛清酒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什么不可能?”
王归璨和洛清酒背靠背,一边警惕,一边问道。
“阴阳交错,‘道’不能存,死气化雾,寒夜生温……对了,都对了!”
洛清酒喃喃自语,连续说了好几个王归璨不太听得懂的词汇,随着她手中的玉石彻底黯淡,洛清酒身躯一颤。
“你到底在说什么?”
“鬼门关,这是传说中的鬼门关!”
洛清酒罕见的失态,瞳孔也有些失焦。
“鬼门关?你说清楚一点!”
王归璨果断探出一只手,握住了洛清酒冰凉的手掌。
感受到手掌间传来的力量,洛清酒好像也清醒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抱歉,刚才我心神乱了。”
“师父曾说过,这天地间有轮回,生死不可互通,但人间与幽冥却存在着‘门’,这道‘门’就是鬼门关!”
“所以呢?”
王归璨听得很认真。
“你还不懂吗?”洛清酒焦急道,“正常情况下,我们是不可能‘看’到鬼门关的,因为我们是活人啊!”
“活人就一定看不到鬼门关?”
王归璨有一瞬的失神,那自己上次看到的算怎么回事?
联想起自己诡异的“不死之身”,王归璨心头沉甸甸的。
“倒也不一定,我都说了是正常情况,而眼下,我们明明还在聂家村的地界上,四周的环境没有改变,但鬼门关却出现了,只有一种解释!”
洛清酒已经冷静下来,俏脸绷得紧紧的,语速极快,“那就是人间遭到了幽冥的反噬,你可以理解为这是鬼门关的投影,可是这更离谱了!”
“因为师父还说过,这天地间不止有轮回也有壁垒,我们道门广施天下,为的就是构建生死有序,千万年的镇压,壁垒早已坚如磐石,鬼门关的场景我之前也只在典籍和传闻中听说过!”
洛清酒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可现在,我们却一只脚踏入了幽冥……”
鬼门关,幽冥,狱主……
王归璨心念电转,有了洛清酒的佐证,一切似乎都串起来了。
他还想起了高柳镇连绵一片的路灯,从高空俯瞰刚好是八卦图的模样,正好也对应上了洛清酒口中的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