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南宫白的眼神和父皇的眼神所差无几,那种君临天下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
萧宁默默地转回头,垂下了眼帘,再也无心思观赏眼前的美景。
古人有云:“心之所向,眼之所见。”
是她看漏人了。浅水焉能困蛟龙?南宫白此般人中龙凤,怎可能委屈在那小小的一方帐篷之内?那双俊目里掩藏的勃勃野心之火,又岂是她能所浇灭?
浇灭?
萧宁忽然一惊。
她为何要去浇灭?这……干她何事?
萧宁望向南宫白,恰好南宫白也扭过了头,两个人直直相望。此时南宫白的眼里坦坦荡荡,什么都见不着,反倒是有几分柔意。
他将萧宁额前的发拂到耳后,笑道:“可是乏了?若是乏了,我们在此留一宿,明早再回去。”
仿佛已经练就了千百回似的,南宫白这个动作做得十分自然,自然到连萧宁也没有任何的反感。
萧宁点头。
她怔怔地瞧着他,心头百转千回。
她忽然问道:“权力,当真有如此重要吗?”
南宫白神色微变,但也仅是一瞬。他微笑道:“因人而异。”顿了顿,他反问道:“为何突然这么问?”
萧宁抬首,目光在浩瀚星辰上流连了好一会后,才道:“只是想起了些往事罢了。”
南宫白挑眉,“什么往事?”
当初,他留了她下来,并没过问任何关于她的事情。秦伯说她经脉被封,亦说她双手娇嫩,浑身贵气,必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当时,他以为她会像其他女子一般,住个两三天便会灰溜溜地走人,却没想到她一留就是数月,且还留住了他的目光。
如今,他迫不及待得想知道他眼前人的所有过往。
萧宁淡道:“没什么好提的。”
南宫白皱眉。他不喜欢她这个样子,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他上前,扣住她的手腕,拉她入怀。
萧宁身子微微一动,最终却没有离开南宫白的怀里。
南宫白的唇压至她的耳垂,他压低声音道:“快讲,你若不讲,我就当众吻你。”
萧宁蹙眉,她摇头,“我不想讲。”
此时,南宫白声音柔了下来,他埋在萧宁颈间,低低地道:“笑笑,我想听。”
这一声,柔得似水,猝不及防地落到了她的心底。
萧宁神色颇柔,只是口气依旧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