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宁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柳涵风。
柳涵风向前迈了几步,与萧宁拉近了距离。
“专情。”
柳涵风轻吐二字。
萧宁愣了愣,继而弯眉笑道:“这点恐是不能如风王所愿了。”
柳涵风定定地看着萧宁,沉默不语。
良久,他方转身坐在了一张梨木椅上。萧宁也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人之间仅是隔了一尺。
最后,是柳涵风先开了口。
他缓缓地说道:“陛下,我并非是治国之才。风国在我手里只可能会得到一个分崩离析的结果。我并不愿将风国拱手让给南国,所以也唯有让给北国。而要让一国融入他国,联姻是最好的方式。想来陛下也定懂得这点。陛下和皇夫殿下虽是情深,我也不愿硬生生地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情谊,但陛下你是云子衿的妻子之前,你就已是北国的帝王。”
萧宁垂眼,面无表情。
不得不承认,柳涵风说得很对。
她虽是子衿的妻子,但更是北国的帝王。早在登基之时,她就该会料到有这样的两难之地。
国家和夫君……
若为萧宁,她当选择子衿。
若为长平帝,她当选择……国家。
萧宁缓缓抬眼,她看着柳涵风,道:“涵风,朕答应你。”
迎纳夫郎子衿怒
迎纳夫郎子衿怒夜色微凉,明明是夏夜,萧宁却感觉到了刺骨的冷意。
她屏退了所有跟在身后的宫人,独自在一片竹林里行走。穿过这片竹林,再行走多百来步,便能看到一座殿宇。精致无双的宫灯高挂,远远便能瞧见凰云宫三个鎏金大字。
萧宁自从应了柳涵风后,心里就开始有这种冷意。她觉得自己在迈向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明明知道不该跳,还是抵不住诱惑,咬牙闭眼跳了下去。
微风轻拂,竹叶沙沙响。
萧宁忆起曾有一次和子衿一起穿过竹林时,子衿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梅兰菊竹,四大君子也。女子常用梅兰菊为簪花,却甚少有人竹。宁儿曾送我玉佩,我便做竹簪为回礼。你一根我一根,发插竹簪,腰系玉佩,情缘三生定。”
那时的子衿满心满眼都只有她。
人非土木,孰能无情。子衿对她的好,她怎会感觉不出?
子衿的抱负,子衿的野心,子衿的权力,自成婚后,就已是完全抛开,成为北国的女帝之夫,安安静静地在深宫里生活。
是子衿的成全,才有了如今的长平帝。
这一切一切,萧宁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