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墨皱眉,忍耐地放缓了语气:“王妃,本王喜欢的是你这个人,送什么都是为了让你开心,可你若毁了容还能开心吗?本王看着你的样子也会心疼。那东西虽说稀罕,但本王将来会送更好的给你,听话。”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的男人,却连眼角都不扫她一眼,不经意划过的眼里还带着憎恶之意。
色衰则爱驰,显然顾清若不懂这个道理。
但萧奕墨那几句话却令顾清若眼里放光,纠结再三终于点了头:“好吧。”
顾清离微松口气,心想她若不给,还得另想法子骗来,毕竟不能用强。反倒是这欲擒故纵的姿态,让萧奕墨并没有认为那东西有多重要,只是稀奇饰物而已。
这几日来顾清离一直在捣药、煎药、蒸煮晾晒,配制顾清若外敷的膏药。
药制成后是种红色清凉的膏状,有淡淡清香。
但她留了个心眼,在药膏里加了味药引,倘若到时候拿不到陵鱼鳞,催发药引,会让顾清若继续中毒。若一切顺利,她决定还是遵守诺言先清除那女人身上的毒,恩怨留到日后再说。
第二张方子已服了七天的药,顾清若看起来好了许多,脸上浮肿消退,只是紫黑色结节与抓痕依然在。
她自然清楚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拿到外敷的药,不得已之下只能让人去请鬼医过来。
顾清离到时,见顾清若已解了颈间那链子,百般不舍地托在掌心看着,见她来了,抬眼恨恨瞧着,眼神中并无半分感激之意,只有怨念。
顾清离对她的凉薄也是无语,从前做姐妹时,她对自己无情是因为同父异母,可如今自己以一个陌生的身份救了她的性命,她依然是如此毫无感恩之心,这种女人,再受多少苦也是活该。
怨念的目光很快收敛了起来,顾清若清楚现在可不是得罪鬼医的时候,她平息了一下心境,仪态高贵地起了身,将掌心的陵鱼鳞交给顾清离:“你既喜欢这东西,希望你好好珍藏,不要毁损,这可是本王妃最珍爱之物。”
顾清离接过来解了链子,随手将金链掷还给顾清若,淡淡一笑:“既如此珍贵,另一半便还给你,我只要这坠子。”心想她拿去不久便要辗成粉和入药中,好好珍藏是做不到了,不要毁损更不可能,让萧奕修吃进去之后会变成什么,可想而知。
想到此处,顾清离忽然想要发笑,顾清若要是知道她当作饰物的宝贝被人入了药,不知该怎样想?又见她拿着金链子发呆,便摸出制好的药膏递给她。
“每天两次,敷于颜面,不可贪多。”然后让顾清若坐下,再给她把脉。
本来这次要再换方子,但顾清离诊着脉,面色却渐渐变了。
“王妃近日服药后有何不适?”
“有些想吐,犯恶心,是不是药吃太多伤了胃?”
“王妃月事多久未至?”
顾清若想了想,依稀记得还是出嫁前的事了,后来大婚、中毒,身体渐渐不适,早把月事过期不至的事给忘了。她想大约是毒性和药性影响,不以为异,如实相告。
“王妃你要停药了,外敷之药也不可再用。”
“什么?不会是本王妃体内毒性加重了吧?”顾清若面色大变,近日她觉得身上原有不适已经尽除,还在暗自庆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