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沿着她敞开的衣襟拂上锁骨,却听见她清冽无情的声音:“萧奕修,你今晚要是碰了我,明天怎么跟你的离月交代?”
她从来没有用这样冷冽的语气跟他说话,也从来没有这样陌生而无礼地称呼过他。
他的手却果然停住了,再也没有继续。
她听见他喘息的声音由深至浅,由快及慢,终于平静细微到听力难及。
顾清离的心几乎凉透了,只提一提那个女子,就让他彻底停下了动作,那他今晚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来羞辱她?还是来见证他的魅力?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如此屈辱,濡湿的感觉模糊了视线,她连他的轮廓都看不清了。
萧奕修的声音忽然低柔地响起:“本王送给她的那身衣服是新的,从未穿过,以后也不会穿。”
她呆怔了良久,湿冷的感觉划过眼角,她半是疑惑半是迷茫地问:“所以,你今晚只是来解释这件事的?”
“嗯。”
“那你……”她抽了抽鼻子,终于还是问出口了,“你永远都不会对她……做刚才……刚才……对我……做的事?”
他长久地沉默下去。
她不知哪来的酸气上涌,冷笑:“你走吧,你想要她,就永远别碰我。”
他果然什么也没说,便默然离去。
顾清离闭了闭眼,眼里又漫出温温的湿意来。她调匀了气息,让体内气流冲击着被封的穴道,很快便得了自由。
但她只躺着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身体,便睁眼望着漆黑的屋顶,死咬着下唇,分不清自己的心意。
离月……离月……他现在心里就只有离月。
她忽然跳了起来,离月不就是她自己吗?他身边那只是个高仿,她在这里默默地跟自己过不去,还不如设法去揭开那张画皮。
她想到了锦姝那一转眼的怨毒。
这一夜顾清离睡得很不好。
纱帐倒了不说,还被萧奕修暴力撕毁,到最后她只能胡乱扔到了一边,自己勉强睡了一半床铺。想着他一言不发地离去,心里要多不痛快有多不痛快。
哪怕他解释过那套新衣他从未穿过,而且为了以后不再穿,甚至送给了离月,她心里还是无法释怀。他不是洁癖么,他不是碰过女人都要擦手么,居然把自己的衣衫送给别人……哼哼。
她蛮不讲理地想着,完全不管他其实只对离月才是这态度。
后来不知滚了多久才睡着,结果春末蚊虫开始肆虐,没有纱帐的后果就是清晨醒来发现凡是露在外面的手臂、腿脚都多了几个包,最糟的是额上那个包,鼓得又大又难看。
萧奕修你这个死鬼!都是让你给害的!顾清离气得拿枕头当成萧奕修,狠摔了几下。
清早去了风澈轩,却看见离月也在那里等候着,萧奕修居然不在。随风懒洋洋地扫着她俩,回说是在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