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些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到底有什么特殊身份?”邓盛川几乎崩溃,两眼通红。
方雅竹突然脸现痛苦之色,举起刚才顾清离搭脉的那只手来,撩起袖子,只见她雪白的手臂上渐渐现出一线青乌,然后皮肤下蠕蠕而动,仿佛有什么要破体而出。
“就是……这个……”方雅竹完好的手里拿着一只瓷瓶,对着手腕。
顾清离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看见一道黑色如闪电般的线状虫子刷地穿破她皮肤,钻进瓷瓶。
方雅竹迅速拿软木塞堵住瓶口,递给她:“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答应我放过盛川和邓家的人,我就把这个交给你。”
顾清离冷冷道:“你都说过我身上的毒无药可解,你如此处心积虑对我下毒,还要我保他的命,凭什么?”
“我……我是说过你的毒解……不了,但是你把这个拿去……养在你体内,你就是蛊……器,一时不会死的。”
“可是你说的‘他们’若是催动了这蛊,我不还是会死?”
方雅竹轻摇头:“他们……他们猜不到我会把这个给你的……人在蛊在,蛊亡人亡,我……我只要消失,他们会以为我逃走……”
顾清离愣了片刻:“那你又为什么非要用对我下毒的方法,来逼我保邓盛川?”
“你……你有中毒迹象,他们才相信我对你下了手……而且,我没有跟你谈条件的资本,唯有送一条命给你,你才会答应我……”
顾清离吸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是同情还是愤怒,冷冷道:“我不喜欢受人威胁。”
方雅竹脸上泛起一丝奇异的微笑:“你……你会答应的,这种蛊毒,一刻钟便会发作……你……你就算有通天医术,也不能在一刻内凑齐药材……你要是死了,你家王爷……会很伤心的……”
顾清离心头一震,迟疑着便伸出手去。
在触到瓷瓶的瞬间,顾清离忽然问:“你不怕我食言,依然要追究邓盛川的罪?”
方雅竹轻叹了一声:“那我也……也没办法了……我要死了……只能赌一把,你会明白一个女人对她所爱的男人付出一切的心吗?”、
“雅竹!”邓盛川额上青筋暴露,脸色惨白,已顾不得再去追问,冲上前便想抱方雅竹。
“别碰她!”顾清离陡然伸臂一拦,将他震退几步,而床上的方雅竹已经开始慢慢地软倒,整个身体渐成一团,连面目都模糊起来,竟然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他们面前一点点溶化、消失。
“求你……”这是她最后发出的一点声音,甚至无法辨别究竟从哪里传来。
方雅竹没来得及说任何与她的来历有关的事,或许她根本不能说,她已经像顾清离前世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里一样,整个人分崩、离析、溶解、再液化,最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