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顾清离摇头,眼神奇怪,过了片刻才迟疑道:“她的脉象与疫症病患不尽相同,又有相同之处,很难理解她为何没有发病。或许这便与蛊的操控有关。”
“也许她也是蛊器。”萧奕修提醒了一句。
顾清离略带震惊地看他,觉得这个猜测或许便是真相。但是蛊器有什么用,她至今也不知道,她并不能很好地操控自己体内的蛊,甚至常觉它是个隐患。
走出了长长的甬道,顾清离胸中的烦闷恶心稍稍减退了些,刚才在阴暗密闭的甬道中,她险些就吐了出来。
萧奕修看她脸色略显苍白,抚胸敛眉的神情,不禁有几分担忧:“你怎么了?”
“下面空气不流通,中人欲呕。”顾清离解释了一下,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敛眉不出声。
密室里确实毫不通风,带着恶心难闻的各种气味,还夹杂着潮湿和霉烂的气息,可她也不是第一次出入了,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联想到之前看见被咬噬见骨的尸体便呕吐的事,她越发觉得心中有隐忧。
“可我觉得你心里更多的是担忧。”萧奕修抬手托起她的下颌,仔细打量着,她眼底的忧色虽被压下去,依然在一闪之间被他捕捉到。
顾清离勉强笑了一下:“近来可能太累了……”
“找个御医看一下吧。”
“我自己就是医者,谁还能比我更好?”
萧奕修见她傲然自信的模样,不禁笑一下,依然是坚持道:“医者不能自医,还是找个御医看一下的好。”
“不必了。”顾清离加快步伐,先他一步入了风澈轩,甚至没理会过来帮她更衣的雨樱,径自入了内室更衣。
萧奕修随之进入内室,细细盯着她的脸看,“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肯告诉我?”
顾清离低头换着衣服,一声不吭。
萧奕修不禁也敛起眉心,再次抬起她的脸,发现她眼中蓄着些闪烁的泪花,脸色因此而显得憔悴,似乎有几分无助。
这样的顾清离,他是从未见到过,她何时有过这样柔弱的一面?任何时候她都意气飞扬,哪怕当初被他所制,服下毒药,表面的屈从也未曾盖过眼底的狡黠与不屈。
“清离,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顾清离轻咬着下唇,过了半晌才轻声道:“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请你原谅我。”
“也就是你今天无论如何不肯跟我说了?”他显然不会就此放弃,冷冷沉下脸,眼底染上一层霜色,有一抹无法掩饰的痛楚。
顾清离过了很久,才轻声道:“我怕跟你说,怕你难过……”
她的声音略带哽咽,从不掉泪的她,此刻的心底与寻常女子一样无助彷徨。
“我好像怀孕了,可是这孩子……怕是不能生。”
萧奕修震惊之后脱口道:“为什么?”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