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刘氏被提到皇后跟前之前,已先被截住,送往东宫赫连御处。
刘氏全身哆嗦,风韵犹存的脸上透着惊恐,一见赫连御便扑通地跪下去,先是认罪,跟着矢口否认偷盗罪名。显然她对自己的罪名也有所耳闻,但她显然不知会与皇帝最珍爱的那支凤钗有关。
赫连御倒似难得的好心情,并没有散发着全身的戾气,悠闲的神情可以说是一派祥和,令刘氏渐渐缓和下来。
“刘氏,你要知道,这件事在宫中传开,你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倚靠的人了,若再不说实话,只怕本宫也很难帮你。”
“奴婢真的没有盗窃,真的没有!”刘氏赌咒发誓说了一通。
赫连御耐心听她说完,才道:“你可知道是谁去举报你的?”
刘氏茫然。
赫连御轻笑了一下:“那你一定也不知道你被指证偷盗的是什么?”
刘氏困惑地看着他,心想不就那些东西么?赫连濛当晚指证她偷窃的那枝钗,分明就是左贵妃赏赐给她的,其余的也都是平时赏赐之物。
“父皇有支视若珍宝的帝王翠凤钗,你可见过?”
刘氏点头,当年左贵妃那一舞时,头上的凤钗闪耀夺目,将她的舞姿和容光都盖了下去,满宫的人谁不记得。
“你盗的,就是那支凤钗。”
“怎么可能!”刘氏大惊失色,“奴婢生平从未离那支凤钗三尺以内,别说盗了,就连看也就是贵妃献舞那一晚着实地多看了几眼。”
“唔,是不是真的不要紧,现在父皇认定就是你盗了,你又能如何?”
刘氏再不聪明也听出其中意味来了,她跌坐在地,转动着眼珠紧张地回想着究竟什么人可能陷害她。
赫连御却不给她时间考虑,敲着案桌道:“你虽是八皇弟的乳母,但他对你显然并不记抚育之情,至于左贵妃那边,你想必也是求过的,她可能也承诺了你什么,但有一点你得明白,倘若是父皇施加的压力,她绝不会不计一切回护你。”
刘氏惶恐地点点头,左连荞母子是什么人,她多少也是清楚的,左连荞这么多年来对她不错是事出有因的,而赫连濛性情凉薄,别说对她这个乳母了,只怕对生母也没有多深的亲情。
事实上为了防止外戚篡权,北楚的皇子从不由生母亲自抚养,赫连御和赫连濛幼时都无一例外地养在皇后宫中。皇后自己从未生育,别说她不懂带孩子,就算懂,也不可能亲手去伺候两个小婴儿吃喝拉撒,因此也就是顶着个抚养的名,看着乳母们照应皇子而已。
“现在父皇决意要彻查你这件事,而后宫里的事多是由母后处置的,你觉得她会如何?”
刘氏转动着眼珠,显然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