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不清楚东渊皇室的纠纷,哪能这样无的放矢地去猜?”
“那你猜猜设计割断琉璃盏绳索的人想害谁?”
赫连御沉默下来,似乎在认真地思索。当时帝后高坐金殿中央,完全不可能伤到他们;几名皇子与他们坐在金殿之侧,往来敬酒言欢时有可能经过琉璃盏下,但落下之时会砸中谁,根本无人可预料,这就排除了几名皇子下手的可疑性,同时目的也不该是针对他们。
殿内这么多身份尊贵之人,如果都不是幕后之人想杀的目标,那就太奇怪了,莫不是他费尽心力只是想制造一场意外,砸死任何人都是他的乐趣?那这与顽童的做法何异?
按萧奕修的推断,能悬身梁上在极短时间内割断每根绳的其中六股,必定身手非凡而且身份特殊,这样的人只是为了赌一场很有可能砸不死人的游戏,怎么可能?
“或者,满殿的人其实都是他的目标?”
赫连御的猜测令顾清离也是凛然生寒,过了良久缓缓点头:“我觉得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哪怕再不可能,都是事实。”
“你还想到了什么别的可能性?”
顾清离静默了一会,淡淡笑道:“还有件事你可能猜不到,邬侧妃那个肚子是假的,燕王自己也不知道。”
赫连御蓦然睁大眼。
“有好几名宫女拦在她待产的床外,我强行打退她们闯进去,发现了这件事,却没有声张。你说这事是不是很有趣?”
赫连御想了一阵道:“所以你觉得那琉璃盏可能是邬侧妃的人设计的,就为了这场堕胎?她想要做什么?”
“两个可能,当时最接近琉璃盏的有她和燕王妃,她或许想让燕王妃流产,若不能,就让自己腹中这个假孩子被流掉,圆了她假孕的谎言。”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有,她可以将责任全推在燕王妃身上,事实正是燕王妃怂恿她来今日夜宴的。”
赫连御想了想:“这或许只是燕王府内部妻妾争宠的勾当。”
“不会这么单纯。”顾清离想了想,觉得每个猜测都有被推翻的可能,自己也困惑起来,摇头不解。
“那燕王妃又有什么可疑之处?”
“我说不上来,她看起来样样正常,可总觉得她有些不妥。”
赫连御吁了口气:“不要为了萧奕修而去接近萧奕瑾,他又不是傻瓜,会被你轻易利用。”
顾清离哼了一声:“你能封我的经络,还能封了我的心不成?”
赫连御脸色一沉。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别越过朕给你的底线。”赫连御转身出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