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歌并不动,花容惨淡,低眉道:“像我这种低三下四的人,自幼在星月赌坊混,本来也就与风月场中的人差不多,这又算得了什么?”
萧奕修眼神凌厉,似乎想斥责她,跟着又缓下来:“你到底为何这样作践自己?”
云亦歌蓦然抬起脸来,泪水涟涟:“王爷不知道吗?上回奉兰贵妃和燕王之命那样试探,王爷都无动于衷……”
萧奕修似乎敛眉想了一下,然后问:“你希望本王怎样?在那种情形下,本王只要有半点举措失当,可能就会被他们的人盯上,他们会想方设法,用层出不穷的手段来对付本王。”
云亦歌愣了一下,答不上话来。
顾清离在旁听他们对答,心中多少明白了几分,不知从何时起,云亦歌已经被萧奕修策反,而他做这件事的时候可能并没有察觉,云亦歌进一步增加了对他的幻想,甚至想过背叛了一切之后,能得到他几分垂青……
从她的身份来看,她应该不至于会有太高的期望,但萧奕修身为王爷,府中正侧妃妾室是少不了的,而且外人也不清楚他其实从来不碰府中那些侧妃妾室。因此她奉命试探萧奕修的时候,一定是抱着想假戏真做的念头,没想到他在烈性媚药的作用下,与她纠缠再三,就是克制着不越雷池,分明就是对她的拒绝。
萧奕修显然没心情再纠缠这件事,看着吕慕宓道:“这是谁?”
顾清离这才省起,吕慕宓脱了外衫,又蒙了脸面,他自然不知道是谁。见云亦歌张口想答,她立即使个眼色,问萧奕修:“你不知道是谁?”
“我为什么应该知道是谁?”萧奕修奇怪地反问。
“这身段、体态,你不应该很熟悉嘛……”顾清离有些酸溜溜地问。自从两人相认,都是很默契地并不多提吕慕宓的事,她心中一直梗着件事,就是吕慕宓做了那么久“陌王妃”,他甚至对其身份深信不疑,两人之间难免会有夫妻之实……虽然她对自己说这不能怪他,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就算身段一时看不出,这件肚兜……你也该见过很多次了。”
萧奕修真的认真盯着吕慕宓肚兜上绣的鸳鸯戏水看了又看,直至顾清离恼羞成怒,拦在他面前道:“你看够没有?”
“嗯……这件胸衣的绣花款式,我好像在通衢大街上的绸缎庄见过有卖。”
“你……”顾清离气得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你去绸缎庄看女子肚兜,是打算买给谁?”
萧奕修勾起一丝谜般的微笑,附耳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你说呢?”
顾清离被他呵出的温热气息呵得耳朵酥麻,顿时半边脸红到颈间,啐道:“就她穿过的这种花色……不对啊萧奕修,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她是谁呢!”
萧奕修轻笑道:“我没见过这件胸衣,也不熟悉这身段,不过……要猜猜她是谁倒也不难。”
他笑容瞬间一敛,走过去伸手扯掉吕慕宓脸上的帕子,冷颜厉色地看着她。
“王爷,救我!”吕慕宓的泪水瞬间涌出来,“这……这女人点了我穴道,我不是情愿如此的……”
萧奕修冷冷道:“洛云,你不必在本王面前作戏了,这几日没有揭穿你的身份,是因为没空理会你的事,暂且让你安宁几日,你却自己跑到星月赌坊来作死!真是地狱无门你偏要入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