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封赏,瑾儿想要些什么呢?”不待萧奕瑾回答,皇帝的目光颇有深意地扫了兰贵妃一眼,“兰儿培养出来的孩子果然一个胜一个,修儿抱病多年,不想瑾儿替他征战,也是连战连胜啊。”
兰贵妃妆容精致得宜的脸上,笑容娇艳如花,眼中掩饰不住的得色朝凌贵妃飘过去。
“朕决定将炩州赐予瑾儿为封地,另赏珍珠十斛,和阗玉如意一对……南月国贡品玉茸角。”
炩州是靠近京城最富庶的一个州郡。
诸皇子听到将炩州赐予萧奕瑾为封地,脸色各有改变,太子尚且还好,毕竟他是储君,天下将来都该是他的,也不争这一片封地,但到底不开心。
萧奕墨的脸色简直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墨色沉沉了,携着怀有皇长孙的侧妃入宫,还特意以药方在皇帝面前讨好,结果还是被萧奕瑾抢了风头去。他的封地可是在京城数百里之外的景州,论地势重要远不如炩州。
司礼太监报着赏赐之物,便有婀娜多姿的宫女各自托了珠宝玉器、名画古董等物分别到诸皇子面前。
萧奕修的赏赐自然是最为寒酸,说是他性情温雅,文武全才,只有他才配得上这名家字画,因此他面前便是区区一卷古画而已,当然也算是名家,可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传世之品。
萧奕瑾坐在萧奕修身边,他的赏赐接连送上几个檀木托盘都未曾装得下,而最后由宫女呈上的宝物,瞬间便吸引了顾清离的目光。
在此之前,她听到南月贡品时已留了点心,此刻一见,几乎能肯定这便是星月赌坊见到的夫诸角!这玩意最终还是辗转进献入宫,最糟的却是落入了萧奕瑾手中!
南月人竟然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何物,只看它远观似玉却有细茸,形如鹿角,才给取了这么个名字而已。作为贡品而言,此物虽然看来稀罕好看,却并无实用价值,而再多珍稀珠玉,对皇子们而言也不过如是,因此萧奕瑾虽然稀罕地把玩了片刻,便兴致缺缺地放下了。
唯有顾清离眼也不眨地盯着,心里暗骂这进献贡品的和赏赐贡品的都是暴殄天物,将能起死回生的珍稀药材当作观赏物在看。
暖寿筵散后,皇子们会被留在宫中,这是成年皇子难得可以留在宫中过夜的机会。
皇子们被安排在轩寿宫中,进了宫门,前后两进大殿都是翠色琉璃瓦顶,雕花朱漆廊柱,门内珠帘低垂,宫纱飘拂,雕梁画栋胜过王府。
太子自回东宫,这前后两边排,依次住的便是萧奕墨和萧奕瑾、萧奕修和萧奕彦。
轩寿宫却是专为接待留宿宫中的亲王郡王、成年皇子的,东西各分一偏殿,除了正殿一间,便只有内室一间。
这样一来,萧奕墨和萧亦修便都十分尴尬了。
萧奕墨是带了正侧二妃来,虽说内寝殿宽广豪华,却只设了一张镶金嵌玉的雕花蟠螭床,另有一张贵妃榻,三人同床显然不大可能,何怡钰还挺着便便大腹,免不了要有个睡贵妃榻。
而萧奕修本来是没什么,可他的问题在于他与顾清离是挂名夫妻,同床共枕也就那么一回,分明是他要为难顾清离,故意令她难堪才会有的那一晚。
顾清离扫一眼寝殿,心里琢磨着如何在萧奕修睡着后偷溜出去,便道:“我睡贵妃榻,王爷睡床便是。”
出乎意料,萧奕修淡淡道:“王妃自己就寝吧,本王去西侧殿找七皇弟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