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也真大胆,不过一个婢女,就敢使招设计王府贵客。”
锦姝轻声道:“王妃跟奴婢一样,怀疑这个离月来路不正吧?”
“本王妃从来没有说过。”顾清离加快步伐,没再理她,心想这陌王府里区区一个丫鬟已如此了得,锦姝如此,雨樱难道不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柳言玉边诊脉边询问离月,她在帐内低声作答,听起来声音柔弱无力,不时轻咳几声,声音都沙哑了,似乎病得十分严重。
“到底怎么样?”记得带她回来时,是跌入护城河的,那时候也没怎样,怎么这回掉进鹤影塘便这么严重了?
柳言玉答:“本来并非十分严重的风寒,只是昨晚一夜未处理,便拖得严重了些,吃些药便可。”
萧奕修点了点头:“离月,你自己便是鬼医,怎么也不找点药吃一下?”
柳言玉温润一笑:“或许是医者不自医吧。”这解释虽牵强些,但他并不想多议他人是非。看起来,离月似乎是有意让自己病得如此严重的。
他写完方子,唤了名丫鬟去取药、煎药。月涟轩也是有个药房的,都是早前专为研究萧奕修的病情所设,药材不多,但应付个风寒绰绰有余。
“谨如,你在做什么呢?”小丫鬟正在药柜子里那取药称量,这些事她往日做得也很熟练,常帮柳言玉做的。
洛云笑吟吟站在门口,看着她忙碌。
“啊,洛姑娘,奴婢在替柳公子取药,说是离月姑娘染了风寒,煎点药给她。”
“多煎点,我也染了风寒,也要一碗。”
“好的。”
洛云看着谨如忙碌,甚至跟在她后头进了膳房,看她升了小炉子把泡好的药放上去煎,才慢悠悠道:“谨如啊,我咳得厉害,又怕苦,你再去拿点甘草。”
“这里头有。”
“量不够,多加点,药就不那么清苦了。”
谨如忙应声出去。洛云看着砂煲,口角弯起,笑得七分得意、三分怨意。
药煎好后,谨如很规矩的端了两碗,先送给洛云一碗。
洛云刚将药倒入花泥之中,冷冷一笑,便听见叩门之声。
门是半敞的,叩门不过是礼节而已,洛云一惊抬脸,将药碗放下,萧奕修也进来了。
他看一眼碗中沉渣,又打量洛云一下:“云儿的气色尚好,看来风寒并不严重。”
“我昨夜自己爬上岸,十分狼狈,匆匆便回来喝了碗姜汤,也许是身子没离月姑娘娇气吧,只是略有风寒。我听谨如说过之后,还没空过去看呢。”
“没事。离月说后来不见了你,也不知你如何了,怎么你们不是同时上岸的?”
“落水后大约是往不同的方向去的,那时候狼狈又惊恐,我自己也不行了,也没留意她如何。倒是见了锦姝,让锦姝快去叫人。我不懂水性,当时又冷得厉害,锦姝让我先回来了。”
萧奕修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让她好好休息。临去时,眼角余光向盆内那株茂盛的仙客来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