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出场作证的周真、嘉碧若与府中丫鬟小厮全都口述完之后,辛英宁拍案道:“犯妇程樱之,当夜你在何处?”
“什么犯妇?我是堂堂陌王的夫人,我爹是武威中郎将!我今日在这里,只是配合大人查案,并不是阶下囚!”程樱之这两日的情绪稍镇定了些,不复初时惊惶恐惧。
辛英宁道:“公堂之上,所有犯人皆平等,本官不管你是陌王夫人还是武威中郎将之女,都只是疑犯而已。”
“你……”
“回答本官的话!”
程樱之咬了咬下唇,这几日她并没有遭受过任何严审,与周真、嘉碧若一样被提过,问过话,但都是很客气的样子,她觉得情形应该还不是太不利,便配合地将当夜所有的事都说出来。
“你在撒谎,因为杏儿醒来后作证,当晚她在自己的值房中被人迷晕,根本就没有陪同你前往月梧轩。”
程樱之又惊又怒:“胡说八道!”
辛英宁手一挥,便有人将杏儿提上来,说的话果然如辛英宁所言。看她惊慌怯弱的神情,也不似造假。
“杏儿!到底谁给了你好处,让你在这里胡说?”
杏儿一脸委屈:“奴婢没有!”
辛英宁再一拍案,冷冷道:“这是公堂!程夫人,本官没有问话之前,不要随意插嘴。本官再问你,你说带杏儿去月梧轩,你的贴身婢女慧巧当时去了哪里?”
程樱之张了张口,然后怒哼一声:“这事本夫人不需要向你禀报吧?”
“慧巧你说呢?”
慧巧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慧巧当夜不舒服,早早睡下了,我才让杏儿陪同的。”
慧巧的脸刷地白了,看着程樱之。
程樱之眼珠转了下,立即察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果然,听辛英宁道:“之前慧巧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她手头另有些针线活要做,所以才忙碌着。”
“奴婢是这样说,可是后来针线活做到一半,就感觉不舒服,早早睡下了,我家小姐说的也是实话。”
“你俩说的都不是实话,别忘了雨澜轩里可还有别人。”辛英宁似笑非笑,挥了挥手,见差役带进了两名小厮,是随风安排到雨澜轩打杂的,平时只做清扫工作,不近身伺候。
两人的口供十分一致,都说当夜聚在一块玩了会牌,感觉饿了,慧巧平时和善亲切,平易近人,待他们向来不错,他们便去敲了她的房门,发现她不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