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可容我离去?”
赫连御冷眼扫过去:“本宫不在意,别人未必不会利用它兴风作浪,你认为独自流落在东渊更安全?”
“至少东渊没人认识我,可太子若要带我回北楚,我就会变得很不安全。”
“等我回去再说吧,虽然三生轮盘没太大作用,有些事我却还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赫连神通挑挑眉,无奈地叹口气。
赫连御心里想到的是自从那件事之后,他递拜贴到陌王府上,都是泥牛入海,毫无回音。他反复思量,自觉上次的事可能造成的后果也许并不好,决定要向顾清离说清楚。
可是这种事,口说无凭,唯一有办法证明的就是这个三生轮盘,他需要事实向她印证,他真的没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想到这里,他头疼地拍了拍额,越发觉得赫连滟当时给他挖的这个坑太大,而他当时抱着一线侥幸与妒意,用沉默来圆了她那个谎。
萧奕修的反应也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想的是以东渊民风的保守,萧奕修必定大怒而休妻,然后顾清离走投无路,他用什么方法都很容易接近她,谁知到最后他连顾清离的面都见不着了。
他叹了口气,觉得从未如此挫败。
京兆尹邬腾近来可谓坐卧不安。
不久之前陌王亲至衙门,单独与他面晤,说了一件令他震惊的事,并将证据扔在他面前,令他不得不信。可这事的背后,牵扯到的不光是他自己的乌纱,还有他那个好女婿。
他烦躁地在家中走来走去,再三思量着究竟该怎样做才能十全十美,结果就听人说,女儿归宁回府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邬腾实在没有兴趣去父母情深,只想随意打发了女儿便罢。
结果没多会,便见邬夫人领着邬茹凤过来,一个是哭哭啼啼,一个是眼含泪花楚楚可怜,弄得他火上浇油,刚想训斥,便听夫人道:“老爷,咱们……能不能去求燕王爷把这婚给退了?把凤儿休了吧。”
“你说什么?”邬腾差点跳起来,这年代女人的名节比生命都重要,何况他的女儿也是名门闺秀,燕王更是皇子,未来皇储的热门人选。
“妇道人家,知不知道什么叫言语禁忌?单是这话传到燕王耳中,你让我这脸往哪搁?”
“你还要脸?若不是你当初想着让女儿选秀入宫,又怎么会被选成燕王侧妃?以咱们家的门第,嫁到谁家去不得是个正室,倍受宠爱……”邬夫人说着又哭起来,“如今你看!”
她拉着邬茹凤的手臂,将袖子卷上去,只见雪白清瘦的手臂上一道道青紫的伤痕,有新有旧。再卷起另一只袖子,同样如此。
邬腾震惊地打量着,又听邬夫人道:“这还不算,身上还有,到处都是,他这是想要咱们的女儿死啊!”
因为疫区缺粮一事,邬腾听从萧奕修指令提前开了官仓放粮,萧奕瑾已是极度不满,在朝堂上邬腾也没为他说一句好话,任由皇帝问责,回去他就曾拿邬茹凤好一顿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