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满头大汗地跟自己耗了一阵,陆凌晖也觉得心神俱疲,终于也进入了微醺状态。
直到烛火燃尽,月光映进纱帐内时,锦姝才又悠悠醒过来。
这会儿她的手足已经恢复了知觉,稍动了动,倒是觉得腿更麻些——有人压着她一条腿,还环臂将她搂得死紧,如何能不发麻?
她伸手推了推,温暖而真实的触觉,令她忽然就清醒过来。
借着月光仔细去看,她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颊,想起了之前那段似梦非梦的情形。
锦姝哆嗦了一下,腾出手伸到被子外,冰冷的空气令她肌肤起栗,下意识又缩回去,目光便掠过身边的男子,看见炭盆里只剩余烬的红光。
她确信这不再是个梦。
陆凌晖被怀中人的动静给扰醒,朦胧地睁了眼,对上锦姝熠熠的明眸,啊了一声,尴尬情状并不比她好多少,慌乱地抽出压在她颈下的手臂挥了挥,酸麻的感觉兀自不消。
“我……我是在做梦吧?”锦姝小声地说。
两人靠得实在太近,方寸间呼吸出的炽热和女儿体香撩得他头晕,好半晌也没想好该如何回答。
锦姝缩回手臂,抚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发现光溜溜的臂上竟然没有衣袖,下意识便往被子中胡乱探了下,脸色顿时由滚烫变为雪白,热度一下子褪尽,连呼吸都屏起来,鼻尖发酸眼中发烫,可怜巴巴看着对方。
陆凌晖被她的小手一阵乱摸,身体又在怀里不安地动了几下,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好半晌才想到她刚才问的那句话,干涩地回应:“可能……是梦吧。”
“那就闭上眼快睡吧,醒了就没事了。”锦姝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你别乱动。”他被她强抑哭泣而抽动的身体激得完全不能思维,只能艰难地阻止她的动作,可触手之处又是滑不留手的肌肤,他觉得自己可能要燃烧成灰烬。
锦姝终于听话地停止了抽泣,虽然没经验,她也感觉到了抱着自己的男子出现的身体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至少表面都趋于平静了,锦姝才悄悄从温暖的被窝中出去,顾不得空气中刺骨的寒冷,哆嗦着借着点微光,摸索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她被扔上马车的时候,其实就是想令她在寒冷的天气直接冻死,外袍才被扒了个精光,仅这身单薄的中衣哪够卸寒,抱着肩跳了几下,感觉自己又被冻得要晕过去。
簌簌的衣衫声中,陆凌晖下了床,为防尴尬,他很有默契地没有去找蜡烛点燃,而是摸索着给炭盆里加了炭点上,看锦姝怯生生靠近火盆想要取暖,叹了口气,扯过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
“你……你不冷吗?”
“不冷。”他身体强健,当年在寒冷的北疆,战场上粮草短缺,再恶劣的气候都熬过,室内的这点寒冷暂时还影响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