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御不想搭理他,只冷哼一声,便错身而过。
赫连濛看惯了他冷漠傲岸的神情,不以为异,回头看看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才问:“太子来做什么?”
两名道士如实回答。
赫连濛想了会不明所以,便不再去想。左连荞入宫晚,当时虞贵妃已死,两人既然从未见面,当然也没有交集,即使虞贵妃死因有可疑之处,也绝不会与左连荞扯上关系,他自然不必费心。
他来此处,不过是想让两个道士替他炼一些丹药,令他滞留不前的内力能打通那个关卡。
可惜这两名道士跟着赫连神通并没有学到太多的丹方,炼来炼去不过是些固气培元的丹药,收效甚微。
赫连御边走边回想赫连濛的长相,越想越觉得他没有半点像赫连元辰的地方,自然赫连滟也不像。
他想着这件事回了宫,派出去打探的密探已有一人回来,向他回禀了查探到的消息:十八年前,左连荞待产,正逢北楚最严寒的季节,她生性畏寒又娇气,赫连元辰同意她去南方的歧州行宫待产,那里气候宜人,四季温暖如春,是消寒避暑的好去处。
那时候宫里已经有几年无人怀孕,赫连元辰格外重视那一胎,甚至命皇后同行,名义上是主持行宫事务,实际上是照看左贵妃,其中也未尝没有监视之意。
毕竟皇帝的嫔妃,任何时候都要安全起见。
据说那时候左贵妃启程的时候有了五个月身孕,在路上车马缓行,总也得要三个月才能到歧州行宫,到了那里没多久便要待产了,随行是有好几个稳婆的,生怕她随时会在路途待产。
怀孕的孕妇车马劳顿,无论如何也是不合理的要求,可赫连元辰居然还是答应了,可见他对左贵妃的宠爱简直有点颠倒黑白了。
赫连御想了想不由冷笑,如果这其中有猫腻,也必然是在去行宫的途中或在行宫中发生的。
至于左连荞为什么非要去行宫待产,怕不是为了消寒那么简单。
如果她志在生个皇子,就必得有掩人耳目的后招,这些在宫中是不方便施展的。
跟着第二个密探回来,他负责打探的是当年哪些人随行,长长的名单列了一串,赫连御看了一眼便揉成团扔了。
这些随行之人若个个都能知晓秘密,那也就不成为秘密了。他只将最重要的几人名单记在了心里,吩咐将纸团拿去烧掉。
不过几日,打探的密探陆续都回来,最重要的人却没找着。
赫连御不由脸色阴沉,心情显然不好,他最关心的便是替左连荞接生的那些稳婆:“当年那些稳婆呢?难道死得一个不剩?”
“回太子,还真是如此,那些稳婆说年事已高,有的已去世……”
“难道一个活着的都没有?”赫连御厉声喝,重重一拍桌子。
“有两个还活着……一个已痴呆,另一个……没找着。”
赫连御刚想发怒,一名密探忙道:“太子,其实还可以从八皇子的乳母着手嘛,有个乳母,可是左贵妃自行宫带回来的,从出生起便伺候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