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中有他的心腹之士,况且每个人的神情都毫无疑问,即使撒谎,也无法撒得都如此整齐,完全不流露异样神色。
萧奕修道:“继续守着,任何人进来都须先知会本王。”
他返身进去,关上了门,将韦嬷嬷身上搜了一番,才缓了口气,冷冷道:“进来!”
外面守卒听得召唤,匆匆进来,见韦嬷嬷死状极惨,不由呆住,睁大眼道:“王爷,这……”
“韦嬷嬷不堪受刑,自尽身亡,临死前交代梁上掌印是她所留。”萧奕修顿了一顿,“就这样。”
“是。”守卒不敢看韦嬷嬷那张扭曲得不似人形的脸。
“将她拖出去……先别处置,妥善安置了,要安全。”
“是。”
萧奕修起身缓步出去,便有人问:“王爷,今日不再审了?”
“到此为止,明日再说。”
他匆匆从暴室出去,往承天殿去禀报了今日审理结果,皇帝一直静默地听着,约略问了几句,说到韦嬷嬷的死时,虽然意外,却只是冷笑一下。
萧奕修从承天殿离开时,正好瞧见兰贵妃匆匆地进来,两人都顿了一下,兰贵妃向来柔媚的脸上难得的没有笑容,眼中流露出一丝狠毒之意来,一闪即逝。
“母妃。”萧奕修笑意疏离,一如既往地礼仪周全。
兰贵妃勉强笑一下,然后带着淡淡哀怨地道:“本宫只是来问问韦嬷嬷的事,好歹也是伺候了二十年的老奴,真没想到她是那样的人。”
“她是怎样的人,母妃这么快便知道了?”
兰贵妃脸一僵,不想再与他多说,便匆匆进了殿。
萧奕修回头看了她的背影一下,默默走出承天殿去。他不知道皇帝能推测出多少真相来,但他知道皇帝根本不在意兰贵妃是不是幕后主使,有这么个由头便够了。
果然,此事很快便出了处置,翌日韦嬷嬷就以割断绳索企图制造金殿混乱,破坏与北楚的联姻为由处死并悬尸示众。兰贵妃以指使之名被降为容华,禁足在宁秀宫。
没等萧奕修看到悬尸,陌王府的混乱就传到了皇宫中来,府中有人急报,他只听了两句便罕见地变了颜色,去向皇帝辞行。
反正金殿一案也算揪到了主使者,暂且可以告一段落,皇帝便允准了他出宫。
萧奕修甚至没来得及坐上马车,只选了一骑快马便疾奔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