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它算也可以,说差半档也成,反正能到达这份上的珐琅彩就没一件差的。不过,想靠它赚钱,怕是有点难……”下面的人群笑呵呵的议论着,全身放松,很是惬意,而前方的竞拍人员却一脸纠结。藏家是有钱,但不代表他们傻。在竞拍之前,他们雇佣的鉴宝师就已经跟他们说了各档珐琅彩的价值,七百万,已然达到了他们能承受的心理极限。“罢了罢了,既然秦小友喜欢,那便让给你吧。我退出竞争。”
“秦善财啊秦善财,你今儿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也罢,我就不跟你争了,我退出。”
“得,我也退出吧……”秦立笑着抱拳跟他们客气,“那便多谢各位割爱了。”
建筑老板见状,不甘心的问了秦立一句:“秦小友,此珐琅彩胆瓶对我有大用,能让给我不?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都是在江城混的,秦立也没好意思拒绝的太过干脆,说了一句:“我手头有一件极品黑定盌,如果您能看的上的话,咱俩或许可以合作一下。您也不用这么纠结。”
极品黑定绝对要比官窑珐琅彩价值更高,且价格很透明,不像这件珐琅彩胆瓶,需要赌的成份。建筑老板眼睛一亮,“就这么定了!”
拍拍秦立的肩膀,乐呵呵的返回了座位。至此,场上再度仅剩下了两个人,秦立和王公子。一直没有动静的王公子终于开口,他望着秦立,脸上笑容很坦然:“交个朋友怎么样?我爹是宝钢负责人,不敢说权势滔天,但在江州还是有点能量的,如果你有什么难办的事儿,或许我可以帮上你。”
他出不起更高的价,但又不想放弃,所以只能曲线救国。秦立一听他这话,就明白他在想什么,笑呵呵道:“交朋友自然乐意,但朋友归朋友,该竞争还是要竞争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吗,亲兄弟明算账。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吧?”
又一次遭到拒绝,王公子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在汉口,谁敢如此待他?然而,来到这个‘穷地方’,偏偏被一个陌生小伙连续打击两次,这让他心里很不爽,阴阴的看了秦立一眼,“你很好,我记住你了。”
而后转头望向吴老板,问道:“吴老板,有去汉口发展的想法吗?以我的背景,可以给你带来诸多便利,更何况,汉口有钱人更多,对古玩的需求比江城更大。去了汉口不比你在江城跟其他人竞争强?”
秦立没有阻止他的行为。这毕竟是交流会,而不是竞拍会。只要卖主和卖主双方同意,别说低价了,就是白送都成。竞拍只不过是解决竞争的手段罢了。“到底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啊。难道他不明白什么叫‘扎堆’现象吗?为何天南海北的藏家,购买古玩第一选择地点都是燕京、洛阳、长安、江城、开封这类的历史名城,而不是其他城市?”
秦立看着他如同跳梁小丑般的卖弄表演,心中嗤笑不已。果不其然,吴老板很是委婉的拒绝了王公子的邀请,笑道:“我在江城大半辈子,住的挺习惯的,暂时没有去汉口的想法。不好意思啊王公子,你想要这件珐琅彩胆瓶,也只能跟秦小友竞争了。”
“哼!”
再一次遭到拒绝,还是亮明身份之后被拒绝,王公子的脸有点挂不住,冷哼一声:“我们走!”
当即不管众人错愕目光,径直朝院外走去。路过秦立身边的时候,其阴测测说道:“姓秦的,你有点太不识抬举了!”
“什么?”
秦立左手托耳,抬头望天,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眼中尽是迷茫。“你……好!咱们走着瞧!”
王公子被气的差点吐出血来,恶狠狠瞪他一眼,带上中年男子,径直离开了小院。中年男子在路过秦立的时候,冷呵呵说了一句:“你完了!”
“切!”
秦立嗤笑,不以为意,心说在江城,你们算个屁啊!唐布衣身为主家,人家要走,自然要送送,都顾不得主持大局了,连忙追了出去。不过,这时候价格已经尘埃落定,少了他主持,也碍不着事。秦立见吴老板脸上都要笑出了花来,打趣道:“看来吴老板没少赚啊。”
“哈哈,当你秦善财秦大官人站出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把稳了。托您的福,让我小赚一笔……吴老板眉开眼笑的将自己的银行账号给了秦立,与其进行交割。等秦立给他打完款,吴老板突然往秦立身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放心,那小子虽然在汉口有点权势,但江城,这是咱的地盘,这个圈子里的人哪个没有点人脉?他要真敢在江城犯横,咱也不虚他,我帮你找人弄他!”
秦立的出手让他大赚一笔,愈发看秦立顺眼,为了将来还能和秦立这样的善财童子达成交易,他果断趁机卖好,让秦立安心。这就是秦立不惧王公子的原因,只要他肯付出,不愁没人帮他解决问题。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古玩圈这么多豪,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那姓王的孙子钉死在地板上!“不至于,他也就是过过嘴瘾,其实心里明白的很,在江城他动不了我。更何况,就为一件瓷器,他也不至于找人对付我,不然那也太小心眼了,以后谁还敢跟他打交道?”
秦立丝毫不担心。然而,他还是小瞧了王公子的报复心。等唐布衣返回之后,王公子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恶狠狠朝墙上踹了一脚,气道:“还从来没人敢这般待我!我要是不整死他,我就跟他姓!”
中年男子立马给他出主意,“他敢花七百万买个珐琅彩胆瓶,不是二代就是包袱斋。不过我感觉包袱斋的面儿大。干古玩这一行的,没有店铺,他至少能比别人多3%的利润……”王公子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一怔:“不交税?”
古玩这一行的税率,基本是总额的3%。中年男子笑道:“干包袱斋的,有几个交税的?反正我当年干包袱斋的时候就从来就没交过税。”
“如果是这样的话……”王公子想了想,突然笑了,“还真是瞌睡来了老天送枕头,我刚好有一同学在江城税务局工作,还是个小领导。呵呵,既然如此,那咱现在就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