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跪地行礼,高呼道:
“臣请求陛下,准许咏月公主出嫁!”
“边疆的将士们又不是吃素的,难不成还护不住边境百姓?大晋何时轮到要靠嫁公主来求荣了?谢老一把年纪了,说这话有失颜面了些吧?”
说话的是赵将军,赵檀。
她冷哼一声,素面朝天又满是英气的脸上十分不屑,道:
“陛下,渠州微臣去过,并非尚书令说的那般凄惨,那里民风淳朴彪悍,汉子个个身高八尺,哪能让漠南那群倭瓜欺负了去?”
“我朝自开朝以来,从未有过公主和亲的先例,尚书令说这话,是想让陛下被史官狠狠记上一笔吗?”
赵檀身形高大,显得身边年近六旬的尚书令莫名娇小。
她说话一向犀利,尚书令被她怼的满面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最后看了眼平王的方向,轻微摇头,平王抓紧手中笏板,恨恨地看了眼赵檀。
虞怀序见他们吵够了,这才开口道:“咏月出嫁一事,朕还是昨天那句话,如若她想嫁就嫁,不想嫁,那也无妨。”
赵檀往那一站,没人再敢问咏月的事情,礼部尚书禀报了几个不要紧的事情后就散了朝。
虞怀序单独把赵檀留了下来,跟她一同去往御书房。
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折子看,过了一会出声道:
“昨夜宴会上,平王是第一个出声要求咏月出嫁的,今天早朝谢庄衣又来求朕,还搬出了漠南内乱一事想要压朕,呵,如此迫不及待……”
赵檀蹙起眉头,道:“谢庄衣一直都是平王一党,如果没有平王指示,他定然不敢这么干……可平王为什么要这么做?执意远嫁公主,公主可是和他一母同生的亲妹妹啊。”
虞怀序扔下手中折子,转着自己的扳指,抬起头看向赵檀,道:
“是啊,你也知道他们是一母同生,平王的母亲可是慕容家嫡出的小姐,住过寿康宫的太后娘娘。”
赵檀脸色变了:“陛下是在猜忌平王殿下还未死心?想通过疏勒……”
虞怀序眼底一片阴寒,道:
“当年慕容一党权势滔天,光是内阁就有两位,直到现在余党朕都未清理干净,他贼心不死,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赵檀,帮朕仔细查查平王和疏勒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赵檀双手抱拳,道:
“微臣遵旨。”
虞怀序安静看了会奏折,忽然想到呼呼大睡的虞观瑱。
虞观瑱现在应该醒了吧?
虞怀序起身,回了御乾宫里。
日晒三竿,虞观瑱还在呼呼大睡。
宫人为他脱去朝服,换上常衣后,虞怀序走进寝宫,坐在了床边,看着睡相安然的虞观瑱,面无表情伸出冰凉的手,捏上他的鼻尖。
虞观瑱被捏的喘不动气,哼唧几声,睁开了眼睛,虞怀序的脸近在咫尺,他心头猛然一跳,差点露馅。
虞观瑱拍开虞怀序的手,大声道:
“你捏我鼻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