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知道娘子比为夫赚得多,这点钱娘子许是不会看在眼中,但这是为夫的一点心意,你还是收着吧。”卫寒舟的语气依旧冷。
柳棠溪蹙了蹙眉,看着卫寒舟的神色,内心开始猜测,卫寒舟难道是认为她嫌他赚得太少了?伤了他作为男子的自尊心不成?
她是不是要解释几句啊?
然而,她刚想解释几句,在接触到卫寒舟微冷的眼神时,顿时把话咽回了肚子里,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算了算了,卫寒舟明摆着不太高兴,她还是别跟他对着干了。这位毕竟是未来的大奸臣,万一把他惹毛了,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她先拿着钱,给他留着,等以后他用到的时候再还给他。
这般一想,柳棠溪感觉心里的乱麻似乎神奇般地捋顺了一些。
不过,接下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异常尴尬。
卫寒舟的脸色不太好看。
柳棠溪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
熄了灯之后,两个人平躺在床上。
因着刚刚的事情,柳棠溪此刻一点困意也没有,甚至有些后悔说过刚刚的话。她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说这些话之前怎么没考虑一下卫寒舟的感受。
她只觉得卫寒舟给她钱,她不该收,也没资格收。可却唯独没想过若是她拒绝了,作为丈夫的卫寒舟该有多么难过。
人家好心好意给她钱花,她却不领情不说,还给人家添堵,多不应该啊。
万一影响到他读书的心情怎么办?
躺在床上许久柳棠溪也没睡着,而且,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卫寒舟可怜,内心的愧疚也越来越深。
要不,她说些什么缓和一下?
该说什么呢……
从家里养的鸡猪想到家里种的苹果山楂,又从苹果山楂想到伯生扶摇,想来想去,她也不知哪个话题合适一些。就在她难以决断之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听说抄书应该赚不了多少钱才是,卫寒舟这一两多银子是什么时候赚的?抄了多少书?他不会觉得家里没钱了,所以想要靠抄书赚钱吧?
这目光也太短浅了吧。
抄书哪有考中举人考中状元划算。
万一卫寒舟只顾着抄书赚钱,考不中了咋办?
越想,柳棠溪越着急。
柳棠溪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在为卫寒舟考虑了,没再把卫寒舟当成书中那个智商超高运筹帷幄的大奸臣。
她觉得,这事儿委实重要了一些,甚至比刚刚惹了卫寒舟生气那事儿还要重要。
“你最近有好好读书吗?”柳棠溪先是委婉地问了一句。
这是柳棠溪第一次在床上跟卫寒舟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