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小少爷应了一声,“就叫这个名儿。”
“嗯。”尉殊说完,挂了电话问沈渊:“你知道广济老街在哪儿吗?”
“知道,不怎么远,你导航就能过去。”
你导航就能过去,心里将这几个字在心里细细品了一番,尉殊开口:“那你要去哪儿?”
“回家。”
琥珀色的桃花眼里泛着光,眼尾轻垂,尉殊轻声开口:“我不会骑,我怎么过去。”
耳边声音过于温软,若非尉殊表情自然,沈渊都怀疑这人在撒娇。
大概过了一分钟,尉殊听到沈渊清冽又带着妥协的声音,“我送你过去。”
“谢谢同桌。”尉殊扬声笑出了虎牙。
风从耳边划过,带来面前人身上的洗衣粉味,尉殊以前觉得这味儿不怎么好闻,现在却觉得这味道干净清透。风从领口灌入,衣服被吹得微微鼓起,遮住了沈渊挺直的脊背和宽肩窄腰,只留下少年肌理分明的后颈。
只是带着头盔,看不到少年被风打理凌乱的头发。
沈渊骑的很快,虽然没有驾照但一看就是老司机,抄了一条没多少人的路,一路疾驰。
想起了什么,尉殊开口:“昨天晚上我出去后,怎么了。”
他记得林嘉木的尴尬,分明是对着他。
沈渊说:“没什么。”
尉殊偏头盯着路边快速略过的白杨树,声音漠然:“你不说我就去问包扬。”
他很不喜欢这种有东西瞒着自己的感觉,包括什么去年冬天,那件事他没在场不知道可以理解,可为什么只有四个人的活动都有东西避开他。
就好像他似乎融入了这个圈子,却又被排挤在外。
说到底,和小时候那些漠视他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呢,他只是生病又不是瘟疫,为什么要躲他那么远。
人群的刻意无视在他四周砌了无形的墙,墙内只有他一人,众人对他视若无睹,却让他围观他们嬉闹的乐在其中
只他一人恍若窒息,多么残忍。
心里一阵酸涩,委屈突如其来,从心底一路至上升至眼眶。尉殊忙伸手按了按眼尾,防止生理盐水不经同意积累,他就知道,一想起小时候那点儿破事就由心而来的委屈。
沈渊眼睑微垂盯着前方马路,他第一次听到尉殊带着寒意的声音,似乎生气了。
脑海中思绪不宁,沈渊最后还是开口:“包扬说,你的颜值也就我这样的配的上。”
沈渊声音越来越弱,像是匿在风声里,温柔牵扯出无数涟漪。
耳边带起的风声都似乎温柔了许多。
心中委屈悄然崩塌,居然是这样……
尉殊张了张嘴,第一次,不知道怎么接话。
心情又意外的好。
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