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扫了他一眼,“随你。”
承裕近乎“h”形的教学楼挺长,左右两端都有拐角,十四班正好在最左边的拐角。
尉殊拿着抹布擦玻璃,一点没有被罚的感觉,“我给你唱个歌吧。”
“后面就是教室,你安分点。”沈渊拿着抹布擦窗缝,窗户很高,但他伸手就够的到。
“哦。”尉殊应了一声,继续擦玻璃,他心情好,沈渊虽然避着他的感情,但从跳楼机那天开始,已经走近了。
他和沈渊之间那道不知名的隔阂,他会想办法解决。
他会用拉,用拽,给沈渊一个未来。
一个人是成长,两个人也是成长,他喜欢的人,他会负责。
三楼总归十个窗口,但是每个窗口前的玻璃数不一样,有的四片,有的两片。
尉殊擦到一半就烦了,烦的是重复做同一件事的无聊,不同于学习的满足感,这种事只让人莫名的烦躁。
一片玻璃擦了又擦,湿的擦完换干的,无聊透顶还不能听音乐,实在是折磨。
“沈渊,你说说话呗,我无聊。”
沈渊不同于尉殊,十分耐心地擦着玻璃,闻言手上一停看向他:“说什么?”
“随便说点,要不我心里烦。”
“嗯……”沈渊沉思了一会儿,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给你唱个歌?”
尉殊第二次问这句话了,沈渊叹了口气,重复着前面的话,“后面有教室。”
“那你给我唱个歌?”
沈渊:“我知道你多无聊了。”
两人边聊边擦玻璃,多半是尉殊开口,很无厘头,沈渊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期间还有不知道那个班的老师从教室里探出半个脑袋,声音很是无奈,“你俩认真点,挨罚态度也认真点好吗。”
班里一众哄笑声。
索性老师也没有放在心上,说完就关上了门,承裕都是这种学生,习惯了,也就释然了。
还好外面两人关系好,顶多就是说说笑,这要是闹矛盾的两人,楼道里又能干一架,罚去扫大厕所。
尉殊还沉浸在沈渊答应以后给他唱歌这件事上。
“不能反悔。”尉殊说着掏出手机打开便签,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我记下了,这是债,要偿的。”
沈渊失笑,少年侧脸线条优越,嗓音清冽带着无奈,“知道了。”
窗外火烧云红了半边天,夜色薄雾般袭来,推挤着夕阳余晖匆匆退去。
等到两人擦完玻璃拖完楼道,第二节晚自习都上了一半,夜色渲染如墨,晚风轻扫。
尉殊玻璃擦的胳膊疼靠在打开的窗户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揉胳膊。